苏掌柜虽然不知道颜秋霜为什么失态,但选择悄悄离开却是明智的。因为此时的颜秋霜恨不能生吃了他。原来颜秋霜的生理期想来很准,这回却推迟了差不多十天,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状况。想到自己和苏掌柜在山洞放纵的那一晚,她开始怀疑自己是怀孕了。
颜秋霜前世家教极严,她们家的孩子婚前性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一世又没出嫁,如何避孕是不是怀孕根本没经验。安全期的计算还是前世大学室友在寝室里算她胡乱听了一耳朵也没记清楚。前些日子事情多她没发觉自己生理期推迟,前两天才想到这问题,心里隐隐担忧起来,不断地祈祷自家亲戚第二天就来,可到今日也没来。更糟糕的是她今日居然莫名其妙地恶心反胃。这下她再也镇定不下去开始慌神了。
前世室友和男友偷吃禁果闹出人命,因为怀孕时间不长自己偷偷买了药在寝室里吃下,结果流不干净最后只好清宫。室友的男友是外地一所大学的不可能及时赶来,同寝室的四个女孩子当中就颜秋霜最不爱道人是非,所以被拉去医院陪同,手术时室友那凄厉的叫嚷声颜秋霜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而古代的落胎药肯定比不上现代社会的流产药物,她吃了会不会送命呢?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可是一个未许人家的黄花大闺女,去买落胎药怎么跟郎中开口呢?让孟氏去?孟氏恐怕先会打死她。让颜秋雁去,可是她回了乡下,该怎么喊她来怎么跟她说啊。若是不服药,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挺个大肚子就是现代社会都叫人瞧不起何况古代。即便孟氏不打死她,世人的唾沫都能淹死她,她将成为颜家的耻辱,颜家所有的人都将因为她而蒙羞。
颜秋霜愁肠百结,捂着脸无声地呜咽,她怎么就落到这种悲惨的境地了?该死的邪教该死的香血兰,该死的小白脸,更该死的是自己。怎么那么蠢,谷底那么阴寒,蛇应该躲在洞里了。就算真的是蛇,大不了被咬一口,那还不至于送命,可被人弄大了肚子就不仅仅是送命那么简单了。
这一晚上颜秋霜一直担惊受怕,快到五更天了才睡着。苏掌柜回去在床上也烙了一阵煎饼才入睡。第二天他照旧提着篮子去买菜,可是还没进入菜市场,老远就见前头围了一大堆人,还有衙门里的人。
走拢去挤进人堆一看,一个姑娘躺尸于地,看那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穿绸着缎地该是有钱人家的闺女。尸体旁边一个穿着秋香色褙子的妇人正揪住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子在捶打,直嚷着:“贱蹄子害死了我的女儿。”
蔡捕头厉声喝道:“住手,既然报案了就听咱们的,官府办案你个妇人吵嚷什么,一切等仵作验过尸体再说!”跟着有衙役拉开了那妇人。仵作查验了一下那姑娘的尸体道:“看样子似乎是服了砒霜中毒而死。”
“我的儿啊,果然你是叫这贱蹄子害死的。这几日我就觉得这小蹄子不对劲,动不动鬼鬼祟祟地出了门,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怀里揣了什么东西,原来是去买毒药去了。差爷你可一定要替我家女儿做主,叫这小贱人替我家女儿抵命啊!”仵作话音刚落,那穿秋香色褙子的妇人就跪在地上冲蔡捕头一个劲儿地磕头。
“将这丫头带进衙门!”蔡捕头一声令下,衙役们立马将那丫头扣住了。“放开我,不关我的事,我家姑娘不是我害死的,是她自己,她自己要寻死!”丫头吓得双腿发软,苍白着脸颤声辩解道。
“放屁,你这贱蹄子满嘴鬼话,我女儿好端端地为何要寻死!”穿秋香色褙子的妇人厉声骂道。丫头大哭道:“姑娘姑娘,到了这会子我只好对不起你了,你在天有灵不要怪我。夫人,姑娘自己寻死是真的。上上个月老爷不是带回来一个买卖上的朋友回家,那人在咱们家住了半个月才走吗。那人不是个好东西,姑娘,姑娘给那人污了身子。”
人群哗然,那穿秋香色褙子的妇人更是差点没厥过去。丫头跟着又道:“姑娘又怕又羞不敢跟老爷夫人说,好在那人不久就跟老爷一块走了。可是姑娘的癸水却一直没来,这个月过了日子还没来,姑娘猜出自己八成是怀了身孕。她不是懂一点医术吗?她跟婢子说想买落胎药可是又怕叫人看出泄露这桩丑事,只好用其他的方子做掩饰,叫我多买几次凑齐一副。谁知道,谁知道姑娘根本不是买什么落胎药,她,她分明是想买砒霜自尽。婢子又不识字哪里知道那方子里头有砒霜,姑娘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啊!”丫头说完涕泗横流软倒在地。
仵作对蔡捕头道:“死者到底是不是有了身孕,当众不好检查,还得将尸体抬回衙门再说。”蔡捕头点了点头,衙役们带着那丫头回衙。“可怜,作孽呀,这么年轻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围观人群一边散开一边三五成群地摇头叹息。
有两个年轻妇人很是激动,几乎要吵起来了,声音特别大。“这姑娘也是,怎么就寻死了呢?也太想不开了。”“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你是这姑娘,不明不白地给人弄大了肚子你除了寻死还能怎样?”“怎么就要寻死了,跟她娘招认,让她娘去买落胎药又怎么了,总不至于要寻死吧。”“你倒说得轻巧,那落胎药也是虎狼之药,多少大姑娘小媳妇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