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华身子直抖,是又气又怕,颤着声儿道:“你先放开我。”
程悦笑眯眯道:“这可不行,我若是放了你,到时候你又乱说怎么办?现下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是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比较好。”顿了下,她又补充道:“可不单单是你手怎么伤的这件事,还有那春宫图的事也一并讲清楚比较好。”
刘元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扫了眼偏门那边的人,见那些奴才只是神情紧张的看着这边,却没有一个上前来帮忙,不禁心生恼怒,她先前虽承认了手是自己弄伤的,不过在外人看来只是自己在程悦的逼迫下才不得不妥协,事情的真相若是她真说出口才会真正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忍着心下的恐惧,硬是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说,只不停的流着泪。
偏门那边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出声道:“这位姑娘,就算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你现下所做的,不觉得太过欺了吗?”
楚笑回头看了说话之人一眼,呵斥了句,“主子间的事,有你插嘴的份吗?她受到什么惩治了?手被割伤了?你们莫非没听到她亲口所说那是她自己弄伤的,且一开始她还将这事推到了悦妹妹身上,你们说悦妹妹太过欺人,不觉得说错人了吗?”
那奴仆一噎,脸色涨红,过了片刻便反驳道:“我们又不是你们府上的奴才,你们也管不着我,在场的任谁都看得出来,刘姑娘是被逼的不得不这样说,若是有人拿着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说什么你会不说吗?你们两个皆是名门闺秀,为何要做出这等狠毒的事来,就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楚笑冷笑一声,“你确实不是我府上的奴才,我府上要是有像你这等不辨是非的奴才我父亲早就命人打出府了,原来这就是睿王府的规矩,奴仆可以随意指责客人,今日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今日这事我巴不得你们全都说出去才好,也好让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晓这刘府的嫡姑娘究竟做了哪些害人的事来。”
那奴才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这时,刘元华一边哭一边道:“你们不用为我说话,我今日碰到她们算我倒霉,还请你们中的一人去前厅将我弟弟找来,让他来救我。”
方才说话的奴仆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不忍,“刘姑娘你撑着点,我这就去前院找刘府的人过来。”
等那奴才一走,程悦手上的瓷片便落了下来,直直的扎进了刘元华的伤口里,疼得刘元华尖叫一声,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程悦抽出瓷片扔在了地上,也松开了刘元华的手腕,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如此一来,我也算是坐实了用利器害你的罪名,待会儿可得好好告状,千万别心软。”
刘元华右手托着左手,一边哭嚎一边往后退,看向程悦的目光里面全是惧意,她怒声道:“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周边的人也全都吓了一大跳,偏门那边的奴才赶紧走上前来,挡在刘元华身前,生怕程悦又做出什么伤害刘元华的事来。
程悦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过得片刻,先前去找大管事的奴才和大管事一并过来了,来的还有后院的管事婆子,以及一大群奴仆。
大管事一过来,那拦在程悦跟前的奴才就咬牙切齿的将方才的事全都说了一遍,听在程悦耳里大抵就是说自己有多么可恶,刘元华有多么可怜。
大管事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此时他脸色难看至极,“我是让你们守着偏门,不是让你们在这乱嚼舌根子,待会儿偏门换人时全都下去给我领十板子。”
一众奴仆全都傻眼了,他们都不曾想到大管事一上来就是训斥他们,虽心下极不服气,却愣是一个人都不敢再反驳一句,只因大管事平日里管得极严,若是有人敢反驳一句,立刻便会打发出府,故府上所有的奴才对这个大管事是又恨又怕,只片刻便全都规规矩矩的走到偏门旁站好了。
大管事走上前来,对程悦和楚笑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这次是我们睿王府待客不周,明日必备礼送去府上给两位姑娘赔罪。”
程悦看了眼大管事,随后目光落到他身后的婆子身上,似笑非笑,那婆子一对上她的目光便立马垂下头来。
程悦笑道:“礼就不必备了,只是现下我将刘姑娘的手用碎瓷片给割伤了,烦劳大管事寻个大夫给她瞧瞧,若是这只玉手因我的过错废了,那我岂不是要成为罪人。”
大管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刘元华身上,声音里不复方才的恭敬,只道:“请刘姑娘随我来。”顿了下,他又道:“刘姑娘想找什么人麻烦我这个睿王府的奴才管不着,但你不该在我睿王府闹事,碎瓷片是你放入袖口带出来的,手也是你故意弄伤的,可你却将这盆脏水泼到将军府六姑娘身上,还利用睿王府的奴才替你出头,你所做的这件事我已经命人告诉了你父亲,想来再过片刻你父亲便会过来。”
刘元华一听脑袋里嗡嗡作响,慌乱道:“你胡说,我的手是她弄伤的,他们可都是看见了的。”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偏门那边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