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华瞪大眼睛看着程悦,似是不敢置信,她方才那话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且她认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悦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动手,但她却没想到她竟然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跪下!自己怎么可能真的给她下跪!可若是自己不跪的话,那方才自己所说的话岂不成了空话,那别人会怎么想自己?
程悦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肯跪?现下看来你方才那一番说辞也不过是漂亮的空话,专程用来骗人罢了,我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既然你不肯跪,那便让开。”
刘元华岂能让自己的计划在这里功亏一篑,她瞥了眼身侧的丫鬟,丫鬟愣了下,继而会意,刘元华这才开口道:“是不是只要我跪下来向妹妹赔个不是,妹妹便会原谅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愿意。”话音刚落,她便要下跪。
只是还没等她跪下,便听一声清脆的‘啪’,下一刻便见刘元华的脸向左撇去,右半张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刘元华‘啊’的一声便叫了出来,继而伸手捂住右半张脸,这次眼中的泪水是真的因疼痛而落了下来,她茫然的看了眼四周,又惊又怒,“谁?是谁打我?给我出来。”
偏门那边的奴才此时一个个都瞪大了眼,心下猜想着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刘府的嫡姑娘好好的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耳光,且还没看到扇她耳光的人。
这时,程悦笑眯眯道:“喊什么喊,是我命人打的你,先前我可提醒过你了,若是再从你口中听到一声妹妹,就不要怪我动手,现下便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顿了下,她又道:“行了,继续跪吧。”
听了这话,刘元华都忘记哭了,只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程悦,好半响才哆嗦着唇,憋出一句话来,“你……你竟然敢打我?”
站于偏门那边的奴才也全愣住了,继而觉得这被从将军府踢出去的六姑娘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命人扇尚书府嫡姑娘的耳光,这事若是传到尚书大人刘耀的耳朵里,不光这六姑娘会倒霉,恐怕还会连累她的家人。
程悦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我为何不敢打你?先前不是你说的若是我气不过就打你出出气,我这不全是遵照你的意思行事么?怎么?委屈了?”
刘元华委屈,她觉得委屈急了,她一只手捂着右半张脸,一只手颤抖着指着程悦,‘你’了半天却硬是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程悦眨了眨眼,笑道:“现下看来你也不是诚心要向我道歉,那今日我便先回府了,若是哪日你想着来赔个不是,只管来程居。”说罢,她便绕过刘元华往偏门那边走。
楚笑也跟了上去,路过刘元华身边的时候,缓缓的说了两个字‘活该’,将刘元华气得脸色铁青。
刘元华转身,眼见程悦她们就要到偏门那儿,她一咬牙,提起裙摆就追了上去,口中喊道:“妹……六姑娘,你等等。”一边说一边向程悦撞去。
程悦蹙眉,转身便见刘元华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大,她抬手便推开了她。
刘元华摔倒在地,手撑在地上,她的丫鬟忙跑上前将她扶起来,这一扶那丫鬟忍不住惊呼,“姑娘,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啊?快,我们快回府找个大夫来瞧瞧,姑娘你的手若是伤了,以后还怎么弹琴啊?”
偏门那边的奴才瞧见地面上有些刺目的鲜红全都被吓了一大跳,先前‘小吵小闹’便也罢了,现下怎么还弄伤了人,且今日还是王爷大喜日子,也忒不吉利了点!这热闹是再也看不下去,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你们在这看着,我这就去找大管事来。”
其余人都点了点,那人便迅速走了。
刘元华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将左手翻开,只见掌心划开了一道极长的口子,中间的位置伤口极深,像是被利器狠狠的戳进去一般,她忍着疼,蹙着眉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方才六姑娘推我的时候,我便用手挡了下,随后便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意。”话里头的意思很明显,她的手就是被程悦给弄伤的。
那丫鬟赶紧用帕子给刘元华暂且包扎了下,随即便抬头瞪向程悦,怒声斥道:“先前你扇我家姑娘的耳光,现下你竟然还用利器弄伤我家姑娘,真当我家姑娘是好欺负的,我定会将此事禀告给老爷,让他为姑娘做主,至于你就等着被惩治吧。”
程悦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碎瓷片,抬眸笑道:“你说的利器是指这个吗?”边说边用脚尖点了点地。
那丫鬟顺着程悦脚尖点的地方一看瞬间便瞪圆了眼,怒声道:“你伤了人怎么还有脸笑得出来?你……你真是蛇蝎心肠,我家姑娘怎会遇到你这种歹毒之人!”
程悦没生气,好笑道:“你知道我因何发笑,其一,我笑你家姑娘太过蠢笨,竟用这种自认为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法子,偏偏我到最后铁定会什么事都没有,其二,很简单,她受了伤,我很高兴。”顿了下,她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我劝你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莫要妄加指责别人,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收拾,不信你就再说一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