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人就算是生气也是极美的,男人都不由得多看白墨卿几眼,更何况是一直极为花痴的程馨,但程馨到底还记得自己是在失忆,只假装天真道:“那个大哥哥长得好美。”她的声音极低,但此刻站在她身旁的程子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瞥了眼程馨,心想这都失忆了,花痴的毛病竟然还没改!真是丢他的脸!
程啸天看清来人时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下来,毕竟面前的是个皇子,他看了眼程子豪,程子豪忙领着程馨过来给白墨卿行礼,白墨卿冷淡的点了头。
程啸天这才开口问道:“不知九皇子今日来有何事?”
白墨卿冷冷的看着程啸天,声音里尽是寒意,“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还没资格动她。”话语里的她指的自然是程悦。
程啸天愣了下,转而脸色阴沉了下来,声音里隐含怒气,“可她犯了错,我身为她的父亲,怎么就不能管教她了?”
白墨卿轻嗤一声,质问道:“她犯了什么错?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护着自己的哥哥也有错?若这真有错的话,那以‘孝’为本的大周国又算什么?”
在程啸天眼里,白墨卿虽是个皇子,但终归是个不受宠的,他母亲也不过只是个宫女,他身后更不会有母族势力的支撑,最终只能沦为皇权斗争中的牺牲品,而自己虽是个将军,却一直受皇帝重视,手握兵权,所以对白墨卿行礼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宫里头就算是三皇子见到自己都是客客气气的,他哪里还容得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质问自己,身上的怒气不再掩饰,阴沉的盯着白墨卿,沉声道:“她顶撞我这个做父亲的就该死,九皇子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白墨卿在听到‘该死’这两个字时瞳孔猛的一缩,‘呵’了声,声音中已带上了危险之意,反问道:“若我铁定要管又如何?”
程啸天冷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不过就是稍微惩治下不受宠的皇子,就算传到皇上耳里又怎样?一个没用的废物和一个手握重权的将军,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偏袒哪边!
程悦听到程啸天说这话愣了下,继而心下冷笑,父亲啊,莫非你真被手中的权利给蒙蔽了双眼,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皇子就算再不受宠,那也是皇上的儿子,你又算什么东西!今日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中,灭你满门都不足以平息皇上的怒火!要知道,历代君王没有一个不是生性多疑,忌讳功高盖主的!如今父亲你这话已是触到了皇上的底线,今日你敢打朕的儿子,那明日你是不是就要夺了朕的皇位!
她虽也听说过白墨卿不受宠,但却从未亲眼见到过,还有他身边护卫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试想,若是一个真正不受宠的皇子,他能安全的活到现在?并且身上的用度不比其他皇子差,且还能随时出宫?程啸天,你就算想死,也别连累我和哥哥!
白墨卿眼眸深处掠过杀意,但终究顾及到面前的人是悦儿的父亲,偏头看了眼白二,白二立时上前从暗袋内取出一道暗金色的圣旨,打开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啸天。
程啸天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了,变得惊疑不定,他没有立刻下跪,而是道:“可容我看一眼圣旨?”他怀疑这道圣旨是假的。
白二嗤笑一声,将圣旨递给了他,程啸天接过,当看到圣旨上盖着的玉玺印时,连忙跪了下来,并双手举高圣旨,他这一跪,正厅里所有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白二又重新拿起圣旨,咳了声,一本正经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嫡子程子瑜文才斐然,此次考试抄袭波及众多学子,后查明将军府嫡子程子瑜无辜受到牵连,可重新进行第二轮考试,望尔日后更加勤勉,钦此!”
白二走到程子瑜跟前,笑眯眯道:“三少爷,接旨吧。”
除却白墨卿主仆二人其他人都愣住了,程子瑜眼眶变得通红,过了半响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了圣旨,“草民程子瑜谢主隆恩。”
没有人注意到程子豪在听到圣旨后,眼里闪过的震惊与诧异,他低声呢喃了句‘这怎么可能’!
白墨卿这才低头重新看向程啸天,缓缓道:“现下将军还要动手吗?”
程啸天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这圣旨都下来了,他哪还有动手的缘由,只跪着问道:“我府上的三子真是被牵连的?”
程悦原本在听到哥哥可以重新参加考试时欢喜的心又有点发冷,瞧,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这世上,竟有父亲不盼着儿子好的!她不由得伸手握住的哥哥的手,只望哥哥对程啸天这个做父亲的不报希望才好,也省得徒增伤悲!
程子瑜看向程悦,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早在悦儿从悬崖上掉下去的那一刻,他便对程啸天彻底失望了!只是,悦儿自小便没了母亲,现下这父亲也成了口头上的称号,他心下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自己不仅要当悦儿的哥哥,还要成为悦儿的父亲,程啸天无法给予的父爱他来给。
白墨卿眼含轻蔑,冷笑道:“你这是在质疑皇上的判断?还是在怀疑这圣旨是假的?”
程啸天哪里敢说一个‘是’,连忙磕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