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看起来一切如旧,诺大的京城却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
当车一驶出凤城时,便流传出“太子妃之夭身染疾病,毙。”此言一出,震惊凤国,震惊之后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叹息。人们为那个倾城的女子而惋惜。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一以面纱捂脸,身着白色素衣的女子,骑着白马,缓缓走出凤城,驶向更远的地方。
南宫泊走上皇宫最高的城楼,眼睛紧盯着城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背着的双手中攥着一只银铃,那银铃似乎在颤颤的摇晃,传出清脆的声音,余音不停的在皇宫中传播,一圈一圈
此番去边疆的路程有二十天,当行至一半时,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拦住去路,指名要见玉锦。玉锦的嘴角不经意上扬,然后缓声走出马车,这一切兮鸾看在眼里,眼神慢慢黯淡下来。
“不知姑娘叫在下,是为何事?”
“玉公子欠我一约定,此番来是要你兑现的。”
“哦?”
“公子这么快就忘了吗?”
“不敢忘,也不能忘。”
当玉锦手里握着白衣姑娘的手,从众人诧异的眼光走到马车上时,兮鸾早已预知到会是这样,所以并未露出太大的吃惊。
那白衣女子刚上马车时,并未放下面纱,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兮鸾,那眼神犀利,但片刻,便恢复正常,转过头,靠在玉锦的身上,淡笑着:“玉锦将军艳福不浅,身边能有如此貌美的婢女”玉锦只是一言不发的搂着她,那白衣女子又继续说道:“就是不知道玉锦将军是否割爱,将此婢女赠予我,我身边正好缺个近身照料的人”
玉锦只是缓缓放下手,看着那白衣女子的目光,“之夭,她并非是我府中的婢女,待到了边疆后,我便替你安排婢女”语气如此坚决而果断。
之夭嘴角的笑容慢慢褪去,只是盯着玉锦:“怎么?舍不得了吗?”
眼看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不好,在一旁的兮鸾只是缓缓开口:“之夭姐姐喜欢兮鸾,是兮鸾几生修来的福气。兮鸾愿意伺候姐姐。”
“兮鸾”一旁的玉锦皱着眉,冷冷的喊着兮鸾的名字:“在我心中,你从来不是婢女,我只当你是妹妹。之夭的事情我自会安排妥当,你不必自降身价。”
之夭冷哼一声,“自降身价?玉锦,你这次用的极好。”
“公子,之夭姐姐,你们两人重逢是喜事,万不可为了一个婢女争吵。兮鸾本就是孤儿,承蒙公子收留,自是感激不尽。如今,之夭姐姐回来了,伺候姐姐是我该做的。”
玉锦和之夭都沉默起来。
两人重遇之后的第一天虽以这样的不愉快而结束,但在途中的九天,却并没有再发生任何矛盾。两人就像热恋的情侣一般,谈着往事,谈着现在,谈着将来。兮鸾只是默默地跟随在两人旁边,等着之夭的吩咐。
“玉锦,我们到了。”
顺着之夭的手望去,漫漫黄沙下,是一座城池,上面刻着“疆城”。
是啊,终于到了呢。公子,你和之夭快成亲的时间又近了一步,你肯定会很开心的。
兮鸾心里默默地想道。
疆城的人并不少,只是与南国接壤,往来的商人众多,挑衅滋事的也很多。再加上,南国一向对凤国不善,所以,时常出其不意的发兵,导致疆城难以防守,成为皇帝的心病。
此番玉锦将军驻守疆城,为这里的士兵增添了不少信心和斗志。玉锦在看过疆城的日常演练和武器装备后,又随着主管这里的官员一同站上城楼,看着隔着山不远处的南国士兵。
“瞧,是下官安排的不周到,还望将军赎罪。”
“哦?王大人何罪之有?”
“不顾将军舟车劳顿,还硬要拉着将军看这看那。下官这便安排将军歇息。”
玉锦点点头。
玉锦的住处是虽大不如在凤城的玉府,但在疆城中,此等精致的边苑实属少有,可见准备边苑的人的用心良苦。
“大人真是抬举玉锦了,玉锦如今是被贬将军,犯不着大人为此苦心安排。”
“玉锦将军客气了。下官从很早之前就佩服将军,只是一直无缘相见。而今,能与将军一起驻守在这疆城内,是下官的福分。疆城不比凤城,还望将军能笑纳。”
这一番话下来,已近天黑。王大人匆匆告别后,玉锦才起身去往之夭的房间。
还未靠近之夭,从房间内传出琴声。这是之夭琴的特有的音色,弹得正是一首之夭曲,那是兮鸾最初弹给他的曲子,只不过,此时,弹琴的人略有生疏,定不是兮鸾所弹,而是为之夭所弹。玉锦站在门外,听着琴音,久久不肯入内。
突然,声停,屋内传出谈话声。
“兮鸾,这首之夭曲是你所作?”
“是的,之夭姐姐。”
“这首曲作的并不精湛,但作曲者注入的感情却是极多的。你五年前便已开始喜欢他了,是吗?”
“我只是一个婢女罢了。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