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讳,某方面知觉极其迟钝,在严小刀摆弄之下被脱掉全部衣物,脸上毫无表情。
严小刀将人打横抱起,高举轻放进一池温水。
他将洗发沐浴润肤之类的酒店标配用品以及刮胡刀一齐堆在浴池边的马桶盖上,又准备了毛巾和一沓干净衣物。
“……你需要我待会儿进来给你换水?”严小刀问。
“不用,我自己可以。”凌河光/裸的身躯漂在浴缸中。
严小刀反手关门离开洗手间,进了房才脱掉身上西装外套,小心地卷起衬衫袖口。
他右手肘部红肿开裂,撞伤了一大块肌肉。他为了稳当地接住凌河,放任那张麻将桌砸上他的手臂。越是高档实木桌子越是死沉,小臂这尺把长的地方就肿起来了,伤处涨成一团紫黑淤血颜色,看着挺吓人的。
他把跌打损伤油在掌心揉热,自己在灯下处理伤处。男人身上的伤痕,他不想让旁人看到。
……
浴缸里一池脏水从下水孔转出漩涡再缓缓流走,重新注入清水。
澄清后的温水里,映出被水雾与云山点染过的英俊面容,黑眉星目轮廓分明,凤眼如画。凌河后背靠在滴水的瓷砖壁上,望着干干净净并无装饰的白墙,像在品味一副很有韵致的图画,笑了几声,自言自语,把这个名字重复了好几遍。
“严小刀,久仰你的大名,久闻不如终于见面,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今天真是幸会了。”
凌河一条湿胳膊从浴缸沿儿伸下来,从一堆破烂衣物中摸出他悄悄留下的东西,二指捏出那只“八万”骨牌。
……
大老板不会耍单,身后其实还跟着几名随从保镖,这时候自觉退到很远距离,连同拎箱子的杨喜峰,毫不显眼地默默跟随不乱插嘴,这才显出冷热亲疏的绝对分明。戚宝山紧搂着一身牛臊气的严小刀大笑,边走边又把暖洋洋带上体温的羊绒夹克脱下来:“我穿还是显太嫩,不是那么回事,适合你穿。”
严小刀一愣神工夫,戚宝山捻一下他西装前胸料子,透着温馨色调的父子家常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甭犯愣了,没事,把你身上脱下来我穿你这个。”
严小刀心虚:“太味儿了么。”
戚宝山淡笑:“你什么味?还能嫌你?嫌你早他妈十五年前把你撇下水沟里了,还能养你这么大。”
……
没见过戚宝山其人的,认不出这样的人会是港口富贾一方呼风唤雨的大佬,而且黑白两道通吃,什么风浪都见过,什么事都做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