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不出上下这两层吧?”
严小刀:“……”
凌河突然乐了,笑得十分顽劣:“我泡在海水笼子里那时候,跑过来偷模偷样打探消息还吓得屁滚尿流跑回去给你报信的人,是你的小跟班吧我没认错?我还能认出他长相,需要我明天给你指认么,严总?”
灯下的凌公子笑容绝美,得逞时眼睛眯细了,让眼尾斜挑出促狭的神情。
严小刀两手握进裤兜,四下寻觅有没有那种封快递箱子的宽面胶可以用,把这人嘴巴封上。
凌河一脸明火执仗的嘲弄,脱衣服也脱得坦荡,并没流露出一分一毫暧昧与勾引之意,将本就破烂不堪撕成布条的上衣弃至脚边。
凌先生不是惨白肤色,白得比较自然,肩颈胸腹呈现微微晒过之后的蜜糖色,锁骨平直优雅,灯下的身躯近乎完美,真是一副好身子。只是连日来饱受折磨,皮肤泡出各处破损瑕疵,被水藻海菜小贝壳侵蚀出黄斑绿斑,看着让人难受,像一块珍宝惨遭了蒙尘玷污。
凌河用眼示意:裤子。
严小刀,你给我脱裤子。
他双腿不能动弹,自己抬不起**,他确实不太方便自己脱掉长裤。
严小刀已经草草刷干净浴缸,打开热水管开始放水,本就不大的浴室内顿时充斥了源源不断的水声与愈发稠密地凝结起来的蒸气,湿润感充入鼻腔粘膜,让两人眼睑都染上氤氲。
严小刀神情深不可测,顺着凌河解开裤链的动作弯下腰去帮这人扒裤腿,眼光顺着这两条长腿仔细审视。
就这一下弯腰低头,严小刀将凌河裤子撸到膝盖时突然前掼发力,冷着脸将人往后按在马桶水箱之上!
凌河立刻就被折叠成十分窘迫尴尬的姿势,只有尾骨坚硬的一点勉强作为一个险峻的支撑点,两条大腿被分开架起来了,后仰**着盯着他。
凌河略微惊愕,随即眼带讥讽:“严总到底也是好这一口么?”
严小刀哼道:“你不好这一口?”
凌河鄙夷道:“我以为你会多忍一晚,人面兽心你这么快就憋不住了?”
“呵,你当我傻?”严小刀眯着眼回敬凌河,“你腿真的瘫了?”
凌河:“……你试试吗?”
两人瞳仁里都映出对方的眸子和浴室的点点灯光,每一丝每一毫表情尽收眼底。严小刀换了个姿势,一掌钳制了凌河的后颈脑干要害处,另一只手从这人左腿膝盖处开始摸去。
严小刀冷眼问:“说给我听听,你怎么瘸的?”
凌河不出声,胸膛剧烈起伏,他仰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姿势像是个无法控制的摇摆套娃、全副重量都掂在严小刀托住他后颈的手掌上,因此十分难过:“你……够了吗……”
这明摆着是要严刑逼口供。
说翻脸就翻脸,来硬的了,严小刀的手段,凌河是真没料到。
凌河喘了口气,说:“惹到人不高兴了,被人弄瘸的。”
严小刀:“怎么弄的?”
凌河反问:“你不是会摸么?”
严小刀摸出来了。他手一顿,难以置信,低声问:“……你的膝盖,髌骨呢?你就没长?还是怎么弄的?”
凌河睁大眼看着他,像是在看某种幻象,唇边还浮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分明透着极致的空洞与悲伤,只是被往日经年的岁月冲刷得稀薄又源远流长,淡淡地淌在心间……
严小刀都不太能相信,这也太残酷了,多大仇?
“多久了?”他问。
“好多年了吧,也习惯了。”凌河说。
“谁干的?”严小刀又问。
凌河没有回答,只给了他一个“你猜不出来么”的漠然表情。
这是与严小刀毫无干系的故事了,他原本没必要打听。管他是因为什么被人废了。这是某种惩戒,还是报复,或者折磨?或者类似那些藏在黑暗隐秘世界里的变态囚禁行为?这世上总之什么人、什么鬼都有……
浴缸的水迅速满了,“哗哗”地冲刷着每个人已成思维定式的精神世界。
凌河审视他的表情,品评道:“人性本恶不就是这样么?倘若路边落魄地倒着一具被贴了弃货标签的行尸走肉,围观人等都巴不得排着队上去在那人脸上再多吐一口唾沫,多踩上一个脚印,把他深深地剁到烂泥里,就甭想再翻身……这样的人性我领受多了。严总,你现在想不想也照我脸上剁一脚?”
……
严小刀缓缓放开凌河,无话可说,心里的某处,被刺得躲闪后退了好几大步,没法再重新累积起继续讨伐逼供的煞气。
方才暗自下手捏了凌河的膝盖和腿骨,他使了快七成力气,有痛感神经的人都受不了一定会哀叫痛嚎,凌河的腿似乎没什么反应。
他轻振了一下肩胛骨,站直身体:“对不起啊,我就是一粗人,下手比较重。”
凌河微微一动唇:“小事一桩,严总不必挂怀。”
凌河没有成年男子之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