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之最近很烦躁。
自打前天他把白奇轩扔雪地里后,白奇轩就没离开过,一直蹲坐在他门口。
不吃饭也不喝水,就那么待着。谁劝也劝不动。
柳丞之神烦。他也是懒得见他,自那天后连门都不出了,全靠奶妈送饭。
这天中午,奶妈端着食盒送进柳丞之的房间,布好菜后欲言又止的打算开口。
柳丞之在她开口前就把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摔,道:“他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别管他!”
奶娘叹气,提了食盒出门了。经过白奇轩时,她停了一下,到底没再说什么,摇摇头离开了。
屋里头,柳丞之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嘴里嚼了嚼,没味道;又夹了块鱼肉,有刺儿。
他烦的直接把筷子一撂,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终于来到门前一脚踢开了大门。心道:这是我家,我顾及你做什么?
听到开门声时,白奇轩猛地抬头,期待的看了柳丞之一眼。
柳丞之当没看家,直接饶过他出去了。
白奇轩眼眸一暗,很快,他也跟着站起来,跟着柳丞之走了。
他没走柳丞之旁边,而是和他离了有十步左右,不远不近的跟着。
柳丞之一次也没回头,自己走自己的。
走着走着,他到了戏楼。
戏楼大院儿里正在演戏,咿咿呀呀地,柳丞之刚想走,就被人叫住了。
回头一看,正是他偶尔会一同玩乐的纨绔,姓王。
王公子:“哎哟!这不是周兄么?好些个日子不见了,近来可好?我今儿在二楼包了厢,周兄无事的话,一同进来乐呵乐呵吧。”
柳丞之抱拳,正想拒绝,转眼瞧到身后那个人,脑子一热就跟进去了。
白奇轩没跟他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他。
那姓王的公子瞧见了,悄悄凑到柳丞之耳边问:“要不要把那白公子也请上来?”
柳丞之二话不说就冷着脸拒绝了。
上了二楼,才发现,包厢里都是认识的人。其中一个地位最高最会玩儿的一个人,叫刘敏。他是当朝宰相的老来子,皇后娘娘的亲外甥,生来就被宠的不得了,最是无法无天。坏事儿做了一箩筐,全被他家人给兜下来了。
柳丞之没想到这位主也在,当下后悔的不得了。
但人都来了,不坐下看完这场戏怎么也说不过去。
于是,柳丞之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后,就找了个离刘敏最远的位子坐下。强迫自己忽视楼下门口的望夫石,认真看戏。
王公子似乎看出了柳丞之的不耐,笑道:“周兄看来心气不顺,谁惹你了?”
柳丞之心道还能有谁。但他没说出来,只是摇摇头。
那王兄又问了些别的问题。
柳丞之虽没什么心情,但还是一一应了。
没多久,那王公子不再问了,扭头看戏。
柳丞之心说,终于问完了,正待呼一口气,包厢里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周兄,听说这两日,那白奇轩都在你府上留宿,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柳丞之立刻把一颗心给提溜起来了,他直觉要遭。
果不其然,这话之后,也没人看戏了,都把话头指向柳丞之和白奇轩。
李公子:“我早就听闻说,自打那白奇轩跟了周兄之后,便换了个模样,今日瞧来一看,果然大为不同。”
元公子:“说来周兄不是一直心系那牡丹姑娘么?在下还以为周兄是个痴情人儿,没想到竟也是被那白奇轩迷了心。倒也不能怪周兄,那白奇轩的模样确实是比那牡丹胜出不少。”
赵公子:“近日,传闻白奇轩思慕周兄,本道是市井传闻,今日一见,怕那传闻属实。且看周兄你避他不及的模样,莫不是厌弃了那白奇轩。”
柳丞之心下烦躁,面上却不显,道:“众位多虑了。在下与白奇轩不过兄弟之谊。说出来怕你们笑话,其实今日不愿同他搭话,不过是因为前几日同他大吵了一架。负气不愿意理他而已”
他站起来,抱拳作揖,道:“在下突然想起家中有事,先行告辞。”
柳丞之转身,正要走,忽听一道懒洋洋的腔调从后传来。
刘敏:“谁允许你走了?”
他敲了下桌子道:“不过我今儿心情好,不与你多计较。你走也好留也好,不过走之前,你得找个人过来,给大伙儿乐乐。”
柳丞之才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了,他笑着转身,道:“这次的确是小弟我怠慢了。我这就去请翠芳楼的鸳儿姑娘和环儿姑娘过来,给众位解解闷儿。”
刘敏把那折扇一收,慢悠悠道:“周兄这话可真是可笑。我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那鸳儿环儿的确算得上国色天香不错,但同牡丹姑娘和白公子比起来,说是庸之俗粉也不为过。我也不为难你,牡丹同白公子,你选一个,剩下的那个叫过来,我就放你走。”
柳丞之笑着装傻:“刘兄所言何意?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