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实告诉他,还是他太污。
南一船走进青楼,愕然发现这里跟他想象的纸醉金迷骄奢淫逸完全不同。
没有紧紧贴在一起衣衫不整的男女,也没有三五成群吆喝赌酒的群众,有的只是吟诗作对与呵壁问天,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交流场所。
有人扼腕叹自己命运不公壮志难酬,身边的女子为他惋惜。
有人欣喜道自己官运亨通飞黄腾达,身边的女子便为他高兴。
南一船一一看来,那些女子虽然打扮艳丽,但也是一身书卷之气,一举一动皆是知书达理,更有甚者能出口成诗,气质完全不在世家出身的女子之下。
电视剧害人不浅。
还有人形单影只地坐在角落处喝酒,面貌普通,但怀中搂着一把剑。
他穿着一身黑衣,看起来跟四周的文人墨士格格不入,南一船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他竟然很快就察觉到了,凛冽的眼神如刀般扫了回来,把南一船吓了一跳。
他赶紧把目光缩回来,正直地朝前看。
他们被带到楼上的一间厢房,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似乎为了照顾他,大部分都是素菜,但看着仍有两盘肉食。
南一船偷偷咽了下口水。
他来到这个世界时跟系统说自己要吃肉,但是他从冬天过到春天,也没碰过一滴肉汁。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只要他产生想吃的*,佛教五戒就从脑海里蹿出来化成方丈的模样,然后用戒尺狠狠打他的手心。
尽管他没有真实感受过方丈的惩罚,但疼痛却是记在了小和尚的身体里。
这个心理阴影让他没能吃得下去一块肉,只能含泪嚼着青菜拒绝荤食。
小厮将温好的酒端出放在桌上,见付博鑫挥了挥手,他才弯腰退出厢房并给他们关好门。
付博鑫请他坐下,随后给他倒了杯酒。
释凡没喝过酒,南一船其实很想尝上一尝,但他之前没有想到,现在也不敢拿身体的酒量开玩笑,只得推拒道,“佛教五戒之一,僧侣不能饮酒,我不喝。”
富商显然是做足了功课,他声音随着酒水倒入杯中仿佛也变得愈发醉人,“不饮酒是遮戒,有我看着你,你还怕犯其他四戒?”
说罢,他把酒杯端起,向南一船敬道,“这也只是一杯梨花酿,我们今日便正式喝上这杯酒,将朋友一做到底。”
他说得好有道理,南一船觉得自己勉强喝一杯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不再推拒,与他干杯,喝下了这杯酒。
酒刚入口颇有些苦涩,但咽下之后便化作清香,他舔了舔唇,将其一饮而尽。
付博鑫见他喝下,笑容也变得轻松,起筷说道,“这里菜食味道亦是上佳,释凡来尝尝看。”
南一船放下杯子,神色严肃地问他,“你在信上写,有人在找我?”
“原来并不是因为我才来应约的啊,”付博鑫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随后又给他夹菜,说,“你多吃些,这么早就进入正题,可不是商谈之道,”
“我又不是来同你做生意的,为什么要讲那些道义?”他转着杯子,没有动筷。
付博鑫的目光终于再次柔和下来,他轻声道,“好,那便不讲。”
此时,有人在侧门敲门而入,在那道帘子后似是对付博鑫微微颔首,才坐了下来,拨动琴弦,铮铮几声,琴音随着她手指的拂动飘在房间内,轻柔却又绮丽。
见南一船不住地看那琴女,付博鑫不悦地敲了下桌子把他注意力引回来,才问,“你不是要问我吗?”
南一船莫名其妙看他,刚刚是你不想谈,这次又是你想说,你很棒棒哦。
付博鑫被他看得有些窘迫,喝了口酒才道,“有人在一个月之前询问有关释凡的消息,而且此刻应当正在往京城赶来。”
南一船听完后半句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疑惑道,“应该很多人都想要找我吧?为什么偏偏提起这人?”
他摇了摇头说道,“此人与寻常百姓不同。他武功高强,虽化名廖毅,隐于山林之中,但在顺藤摸瓜之后,仍能查出他是何身份。”
他说,“他便是当今林贵妃的已经逝世十八年的亲兄长——林毫青。”
南一船大吃一惊,差点翻船。
竟然搞诈死这一套,就为了照顾外甥?
但最吃惊的还是——那个肌肉盘虬的黝黑汉子竟然是释凡舅舅?!
不是都说外甥像舅舅吗,他现在也就是虚胖了点,但他们俩人还是一点都不像啊!
“我单单提他是因为,”付博鑫突然顿住,看着南一船,吓得他条件反射冲他一笑,才听他道,“他是为了找你才找你的。”
付博鑫双手交叠,面带疑惑地看着他,问道,“释凡,你到底是谁?”他看起来还想再问什么,眸子里写满了疑惑不解,但最后都没能问出口。
南一船侧头看了眼帘子后还在弹琴的人,被付博鑫唤回来,他说,“这里的人嘴都很严,你尽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