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陆妤便毫不留情的转身而去,眼见着就是谈崩了。
那神秘人站了一会,静静地看着陆妤的背影,发出一声怪笑,在寂静的分外突兀刺耳,随即也不留恋,脚尖轻点,就不见了踪影,离去的方向,恰恰是众人所在的晚宴方向。
晚宴?
晏祁心头一凛,就要跟上,耳边却一冷,身体迅速做出了反应,就地一滚,躲过来突如其来的凌厉刀势,匕首斜挡在身前,只得放弃了跟踪黑衣人的念头,转头看着蓦地出现在她方才站立之地,黑巾覆面的刺客,眼里慢慢凝起凛冽的寒光:“是你。”
偷袭不成,徒厉却没有半分惊慌,反而不紧不慢的将刀收回腰间,晏祁看到这样的反应,心头蓦地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眼里汇聚起阴翳之色,只听她一声冷嗤。
“贵夫郎在我手里。”调笑一般的语气,又从怀里掏出素锦荷包丢给她,俨然是有恃无恐。
晏祁接过迎面而来的荷包,瞳孔一缩,她自然是认得楚言清每日挂在腰间的荷包,他曾告诉她,这是他父亲生前给他绣的,上边还绣了他的小字——明息。
晏祁翻过荷包,果不其然,在右下找到了隐藏在花纹里的小字。
“你想要什么?”事到如今,晏祁也慢慢镇定下来,只是覆在袖子里的手一直僵硬的攥着,隐而不发。
“我知道我丢的玉佩在你身上,把它给我,再自废内息。”徒厉掩不住满眼毒辣和得意,她可从未忘记过上次被晏祁大败的耻辱,如今,终于让她有了报仇的机会。
“原来是你。”晏祁轻笑,为了玉佩而来,翻遍了她的房间,却不想被那玉她一直带在身上。
晏祁心下明了,知道她有所图之后,再不复方才一刹乱了阵脚模样。
她不急不缓的从袖子里拿出那血色玉珏,暗自注意到那刺客眼里蓦地升起的强烈怒气,也不担心他来抢:“我要先见他。”
徒厉看着那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的女人,心头暗恨,想到楚言清在手,脸色才微微缓和,也不担心她不把东西给他,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久待也不是个事,还是速战速决,拿回了东西才是正道。
这样一想,徒厉便不再拖延,深深的看了一眼晏祁,便飞身而起,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一直到了行宫深处的一间柴房门口,感觉到身后愈发近了了气息,冷哼一声,踹开柴房门,利落的将地上昏迷的男人挟持在手,明晃晃的刀架在他纤细的脖颈上,硬生生逼退了晏祁的脚步。
看到他完好无损,晏祁暗暗松了口气,心头却飞快的琢磨着救她的办法。
“世女殿下,还等什么,自绝内息吧,不然你这娇滴滴的俏夫郎,可就要没命了…”徒厉阴阳怪气的笑着,毫不怜惜的提起楚言清的后领,布条勒住脖颈,逼的昏迷中的楚言清痛苦的出声,一声声敲在晏祁的心上,睚眦尽裂。
“住手!”晏祁几乎是从齿缝里咬出这两个字,到了此时,她才明白楚言清在她心里占的分量有多重,她喜欢看他对自己撒娇,喜欢他软绵绵唤她妻主的模样,喜欢逗他惹她,做尽了自己从前从来不会做的事,而他也对她一片真心,因为有了他,晏祁头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想活着,想强大,不愿意被人摆布。
晏祁定定的看着楚言清,只觉着脑海中像是有什么蓦地炸裂开来,一股脑全都涌在脑海中,一团乱麻,涨的头疼,耳旁嗡嗡直响。
徒厉退了一步,似乎在防备着她此时的状态。
“鸣乘,你去。”她睁眼,又是一片清明,淡淡出声,让鸣乘上前接楚言清,以防徒厉耍滑。
“我答应。”
徒厉眼里的得意又浓了几分,手中却依言松了下来,漫不经心一扫,整个人却有如被雷劈重一般定在原地,这让一直关注她的晏祁一凛,身势立刻就动了,却蓦地被一人生生抱住,缩进自己怀里,便听一道阴翳的男声从怀里传来:“哼,死到临头,你还想让我祁姐姐自绝内息,不如先关心自己吧。”
“你……”徒厉回过神来,惊骇的看着我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才发现自己再动不得半分,冰冷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向心口聚集,忙驭气抵挡,却半分用处也没有,很快就倒在了地上,被疼痛侵袭,七窍冒出血流来,生命气息慢慢微弱下来。
少年丝毫不觉得眼前的一幕恐怖,眼里反而染了几分兴奋之色,仰头,朝她嘟嘴撒娇:“祁姐姐~阿久想你,你都不来看我了~”
语气娇柔,面容娇俏,少年的眼底带着嗔怪和再见心上人的欣喜,一双手也未曾闲着,暧昧的在晏祁胸口画着圈,俨然是一幅深情思念的模样,晏祁却知道他的秉性,眼前的场景落入眼中,即便是鸣乘,也不会将他当成一个无害的少年。
毫不留情的推开主动扑上来的少年,晏祁的脸上带着被陌生人触碰过的厌恶之色,眼底的不耐被她硬生生的忍住,泛起摄人的寒意,吓得那少年心底发毛,眼见着她半点不看他,径直走向那个倒在一旁的其他男人,阿久死死的攥着拳头,眼里的阴翳之色愈发浓重,神色扭曲,正好被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