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唯有先死而已!”
钱宁知道皇帝想说什么了,于是回答道。这句话,表面上的意思是说如果事有不歹,那我一定会因为保护你而先于你死去,至于另一个更深一层的意思,是钱宁认为自己在其他方面派不上什么用场,他只是一个侍卫统领而已。
朱允文瞧了他一眼,笑:“你有这份心,朕很高兴。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是何人?”
朱允文很奇怪,有明一代,锦衣卫从洪武时代就一直存在,为何自己在前任的记忆里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当代锦衣卫指挥使的信息?
“陛下,自太祖皇帝于洪武二十年下令,当众焚毁锦衣卫刑具,其囚犯一律移交刑部,此后到现在锦衣卫到现在并无再设!”
钱宁尽量压低自己欢喜得快跳出来的心肝,强作镇定的回答皇帝有点无厘头的问话,他可不知道,现在的皇帝已经是换了一个人了。
“哦。”
朱允文恍然大悟,锦衣卫原来是这样的情况,亏得自己还头疼如何把钱宁扶上锦衣卫指挥使的宝座,原来还打算只让钱宁先当个二三把手过渡一下,这下子就省事多了。rQqZ
“老钱,你是如何看待锦衣卫的?”朱允文询问道。
“陛下,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是天子的耳目和爪牙,在臣看来,它必须先无自己的思想,只保持对天子一人之忠诚即可。”钱宁的声音有点轻微的颤音,却不假思索的回答。
“善!老钱,你可愿意当朕的耳目和爪牙?”朱允文也不废话了,直接把话挑明。
“臣,唯肝脑涂地为陛下驱使!”钱宁拜倒于地。
朱允文这次没有亲自扶他,等他行完礼才抬手虚扶:“哈哈,快起来吧,你我之间无需多礼。老钱啊,洪武时外庭和民间对锦衣卫多有顾虑微词,锦衣卫今日再兴,你行事可以低调一点,免得这多事之秋再生枝节。”
钱宁拱手称是。
朱允文想了一会儿,他原本是打算把锦衣卫彻底淡化,使其只在黑暗中行事,可现在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万一钱宁真的把锦衣卫带成一头没有利齿只会吓唬人的病虎,那就真正扯淡了,于是又训诫道。
“不过,若真有不得已的情况,爱卿大可便宜行事,及时把情况汇报于朕即可,万万不可拘泥于形式,你可明白了?”
“臣遵旨!”钱宁恭敬道。
“如此,自今时起爱卿即为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内一应事务都由你一言而决,朕给你三天的时间,尽快把锦衣卫的架子搭起来!同时,爱卿上任第一件要事,严密监控曹国公和谷王本人以及其府上内外,更不可打草惊蛇,每日报于朕!”
朱允文一口气说完,他知道这很为难钱宁,锦衣卫已经荒废十几年了,仅仅三天的时间就要把这千头万绪理清楚,还要把事情办好。
但是他也没办法,难道朱棣会给他时间吗?
“臣遵旨!若臣办事不力,愿提头来见!”
钱宁干脆下了军令状,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降临了,一个亲兵的儿子,朱明天下建文一朝,必定有他的声音和痕迹,而无论后世对他是褒是贬!
“好!朕心甚慰!老钱,朕承诺,卿若不负朕,朕必不负卿!”朱允文道。
“臣谢陛下隆恩!陛下,臣去了锦衣卫,这大内侍卫统领之职,请陛下明示!”
钱宁先表了一句忠心,然后问起了自己的后任。钱宁有自知之明,自己任了锦衣卫指挥使,如果再死赖着皇帝身边的侍卫统领,很有可能会得不偿失。就算今日皇帝不提起这茬,往后也一定会主动换人,甚至还因此对自己产生猜忌。
如此,不如自己主动提出。
朱允文还真没想到这茬子,可能是刚做皇帝业务不太熟练的缘故,现在钱宁主动提起,倒也觉得很有必要,可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啊?
“恩,爱卿认为何人合适?”朱允文向钱宁求教。
“此乃守护陛下的要职,臣不敢妄言!”钱宁道,开什么玩笑,这种要害职位,岂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嫌命长了吗?
“恩……早些时候的那个侍卫如何?就是建议朕去吃小吃零嘴的那个。”朱允文似乎仍在征询钱宁的意见。
“回陛下,此人叫做李晟,自幼无父无母,被太祖皇帝选为侍卫。”钱宁只是把李晟的简历说了一二,其他的一概不谈。
朱允文有点感慨,看来那位素未谋面的皇祖孝是真的心痛自己的孙子,可惜原来的朱允炆却辜负了他的心意。李晟既然是太祖皇帝亲自挑选的孤儿,想必没什么大问题吧,既然如此,就只有这样了,反正自己也想不出什么人物。
“恩,那就先这样安排,明日你叫李晟来面君。”朱允文道。
钱宁恭身领命。
次日,李晟面君,被授予重任,感激涕零不可言状,宫人羡慕,言其祖坟冒了青烟,原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一夜之间官升数级,就成了侍卫的头头!
至于原侍卫统领钱宁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