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还未吃过。”
马焱话罢,罗生沉静片刻,然后才轻缓点了点头道:“好。”
“哎,罗师傅,你什么时候开始留了胡须?看着脏兮兮的……”苏梅站在马焱身侧,突然开口道。
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还欲伸手去碰那罗生面上的胡须,却是被马焱一把给按住了小手道:“莫动。”
“哦。”听到马焱的话,苏梅蔫不拉几的搭拢着小脑袋应了一声。
看到这副可怜模样的苏梅,罗生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道:“在外行军打仗数月,急着赶回来,这胡须便未来得及剃,看着是狼狈了一些。”
“打仗?你不是说你是去参营训练新兵的吗?”听到那罗生的话,沈妙月突然咆哮开口道:“罗生,你又骗我!”
被那沈妙月的一句话震的耳聋发奎,苏梅忍不住的缩了缩小脖子。
听到沈妙月那激烈非常的话语声,罗生正欲开口解释之际,却是只见眼前飞闪而过一把利剑,直冲他的鼻尖而来。
伸手一把格开那把利剑,罗生翻身后退一步,与沈妙月缠斗到一处。
“妙月,你听我解释……”一边挡住那沈妙月的激烈攻势,罗生开口道。
“我不听,我不听,你又要骗我了,罗生,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看到那被自己打的连连后退的罗生,沈妙月突然顿下动作,猛地将手里的利剑往地上一扔,然后双眸含泪道:“这把剑,我还给你,谁稀罕谁要!”
说罢话,沈妙月扭头转向一旁的老住持道:“老秃驴,剃度!”
*
虽然最终沈妙月还是没有剃度,但是她却不知从何拎了一件天觉寺里头小和尚的衣裳换在了身上,并梳起男儿发髻,日日跟在老住持身后念经礼佛,只是她那清晰的礼佛声,怎么听着都像是急咒某人的低骂声。
而沈妙月一日不走,那罗生与张彭泽便也是只能呆在这天觉寺里头,等那沈妙月回心转意。
烧着暖炉的内室之中,苏梅捧着手里的杏仁茶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张彭泽道:“彭表哥,你难不成是真心欢喜那沈姑娘的吗?”
听到苏梅的话,张彭泽放下自己手中拿着的书简,端起手边的清茶轻抿了一口道:“沈姑娘性情豪爽,敢爱敢恨,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是我配不上她。”
“既然你根本就不欢喜那沈姑娘,为什么还要与她定亲呢?”苏梅皱着细眉,一副疑惑模样道:“如果不是两情相悦之人,强拼凑在一处,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四妹妹你不懂,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他作为一个刚刚承袭定远侯侯位的后辈,若是想在朝廷之上立足,怎么可能去得罪那根基甚稳的镇国侯府,因此这一桩婚事,除非那镇国侯府先退,不然他定是不能退的。
“我确是不明白。”听到张彭泽的话,苏梅歪着小脑袋撑着在绣桌之上道:“不过我知道,若是自己欢喜的,便是拼了命,也要得到的,不然就算枉活一世。”
“嗯?”听罢苏梅的话,张彭泽突然轻笑一声道:“四妹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可是与你的性子不符啊。”听着反倒像是那马焱会说的话。
“难不成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了?”
“彭表哥你乱说什么话呢?难道就只许那沈妙月敢爱敢恨,就不许我敢爱敢恨了?”噘起小嘴,苏梅气呼呼的鼓着一张白细小脸瞪向面前的张彭泽道:“还有五妹妹,你打算如何?”
一提到苏婉福,张彭泽那张原本还带着清浅笑意的面容瞬时便沉静了下来。
“她那是小孩儿心性,时间长了,自然会过去的。”沉默片刻,张彭泽声音低缓道。
“彭表哥真是狠心。”听到张彭泽的话,苏梅伸手扣了扣面前绣桌之上的桌布道:“五妹妹那般一个妙人儿,福气顶天,怎的还要受这份罪。”
听罢苏梅的话,张彭泽沉静下来,再未回话,只是那双眼中显出一层浓厚哀切。
那般福气顶天的人,还是莫要与他在一处,让他这无福无份之人伤了她的福气。
“苏四。”正当内室之中陷入一阵默静之时,房陵公主却是突然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看到一脸急色的房陵公主,苏梅赶紧从绣墩之上起身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房陵公主一把拽过苏梅的手,直带着人便往那小厨房里头走去。
小厨房中,茗赏正蹲在地上抱着滚滚,哭的一脸狼狈。
“滚滚?”一眼看到那被茗赏抱在怀中一动不动的滚滚,苏梅赶紧上前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着苏梅那略带哭腔的声音,房陵公主伸手小心翼翼的将滚滚从茗赏手里接过道:“不知道,突然,就,就不动,了。”
“怎,怎么会这样呢?会不会是睡着了?这小东西只要是睡着了,都,都……”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簌簌的往下落着眼泪珠子,声音哽咽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