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
“总结的不错啊,明白过来了?”
这话有点不清不楚,也算一语双关。自然引得“弓子”凭自己的想象来考虑通盘一切。这么一来,有些事儿他果然想通了,但有些事也是想岔了。
“果然,苍蝇不叮没缝儿的蛋,还是败在内部喽!甭废话了,直说吧,还给我安排什么菜谱了?是‘熬骨头’(黑话,砸断手脚)啊,还是‘红烧肉’(黑话,切身上零件儿)啊?‘八叉’那王八蛋不会犯我过去的错误,总得绝了我这个后患,他才能安心!”
“行,是个爷们,刀子活儿,五个手指头,你敢吗?”
洪衍武倒没做解释,反倒将错就错故意装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因为“弓子”和“大民子”不一样,窝里还藏着一条等着咬人的狼。所以他很想借机试试“弓子”的胆气,好看清他还有没有压住“二头”的本事。否则要是让“二头”钻了空子,什么条件也就是白谈了。
“弓子”并未让他失望,一点软弱也没流露。
“洪爷,手毕竟是吃饭的家伙,打个商量,左手五个指头剁仨,留下俩,给咱抽烟用,行吗?”
“豪气冲天啊,有种!”
一把刀子随后扔在了地上!
可就在“弓子”要去够刀子的时候,刚刚清醒过来的“邪唬”突然从一旁爬了起来,抢着扑在了刀子上。
“程爷,这不行!咱们还有人!还有‘八叉’给咱们做主……”
“这儿他妈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弓子”立马气得骂了一句,但他见“邪唬”血流满面都顾不上擦,却拼命用身体护着地上的刀,死活不肯让开,又不免为这个手下的忠诚摇了摇头。随后,他索性从后腰掏出了自己的刀子。
“傻东西,今儿都过不去了,就别他妈瞎指望了……”
“邪唬”这时一回头,见“弓子”已经拿着他自己的刀,把手放在了一块砖石上,忍不住又高声叫了起来。
“程爷,您还真剁呀!”
“别他妈多嘴!”
“弓子”再次大骂一句后,额头青筋跳动着,连眼睛也红了。他手里那瓦亮瓦亮的匕首,开了刃的刀锋利无比,已经比划在了他自己的大拇指上。
全场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弓子”手中的刀。
“弓子”再次抬起头,与面前一步之遥的洪衍武眼光对在了一起。没有犹豫,没有软弱,只有针锋相对的硬气。
随即,他又大叫一声,手起,刀落!
就在这时,变故又起,洪衍武突然抬腿一脚,正中“弓子”拿刀的手腕。
“弓子”猝不及防下,刀子脱手飞出,“噗哧”一声轻响,斜斜插在了远远的一个渣土堆上。
全场的人盯着那把刀子都愣住了!特别是“弓子”的人,谁都不知洪衍武为何要做此干预!
“程爷!”
而随着“邪唬”痛哭流涕的这一声嚎,所有的人这才醒过神来似的,又都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洪衍武。
“真行啊,‘弓子’,小看你了,还真是一口吐沫一个钉儿,说到做到。难怪‘八叉’会挑上你小子。”
洪衍武点点头,他相当满意,因为有这样的钢骨叉子,往往都是言出必喏的人。也只有这样的性情,才能在受伤后继续牢牢控制住自己的地盘。
可“弓子”却着实有些糊涂了,张口就质问洪衍武到底是何用意。
洪衍武这次笑的相当和善。
“没别的,再跟你好好谈谈条件。”
“啊?”
“弓子”真是一头雾水,彻底晕头了。
洪衍武又眯起了眼,用言语试图指引。
“你就不想想,我要是真想抢40路,‘大民子’还用得着这么死心塌地,帮我对付你吗?”
“弓子”听了这话不由望向“大民子”,“大民子则冲他冷冷一笑,虽然俩人已经结下了永远难以化解的死仇,但这个笑容也明显是一种提示,这件事果然另有玄机。
“弓子”迟疑着又问,相当不笃定。
“那……你是说?”
洪衍武直接开出了真正的条件,和刚才和“大民子”谈好的一模一样。
“你要能在一个星期凑出一千块来,今后你就妥妥地在你那半条线上‘蹬车下货’,我绝不再伸手干涉。40路线我会彻底退出。”
对洪衍武的话,“弓子”全然不敢置信,竟连珠炮似的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为什么?那半条线你要拿回去,运气好,没几个月就能挣出来,干嘛把这么大的便宜让给我?再说,既然你不想占这条线,干嘛不早来打商量?还有‘二头’呢?你不是答应扶他上位的吗?”
“为什么?”
洪衍武先自言自语地笑了笑,然后才给“弓子”解释起来。
“首先,是因为我有事儿急需用钱,大笔的钱,没时间耽搁。其次,要是不动手就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