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过来,上面是各种精致的点心。
“杨老板你来点吧!都是这里有名的点心。”游梅亭提了提嗓子,说。
“南瓜饼、爆肚丝、黄金条、虾仁球、拔丝苹果各一份;还有来两份芝麻羹。”杨忠点完,问了游梅亭一句:“差不多吧!这些可都是我爱吃的,您应该也喜欢!”
“这里的点心我都爱吃,没得挑的。”游梅亭说。
万芳秀了个场,即离开了亭江码头,驱车往长柳市场奔去。
在“丸久”号渔船卸货时,小刘受命悄悄地跟上接货船……
离“丸久”号不远处是一艘垂钓船,船上除了一位掌舵的老大,其他五位是垂钓的渔人,小刘就是这其中的一位垂钓渔人。在这垂钓船上可以把“丸久”号的动静看的清清楚楚。
小刘给鱼钩上了鱼饵,挥杆入海,斜倚在船尾,关注着“丸久”的动静。
根据陈家文处长的命令,小刘的任务就是摸清“丸久”运输什么货物?以及接头人是谁?藏匿在什么地方?不允许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
海上蒸腾着一派氤氲的晨雾,太阳从海里跳了出来,冲破了晨雾的阻隔,刺激着渔人的双眼。
小刘明显感到身上的湿气渐渐地散去,身体顿觉温暖舒服了许多。
阳光开始变得炙烈,海上涌动着粼粼波光,甚是灼目。一艘艘归航的渔船慢慢地降下渔帆,满载着鱼货徐徐驶入渔港,渔港内持续着躁动的繁忙。
今天的渔港似乎涌动着一股神秘的暗流。
岛民遵循着往常的习惯,收获回港,需要出航。
这是在民国政府结束统治,撤离这座漂浮在海上,与陆路也就一箭之隔的岛屿,所少有的生存状态,所展示出来的繁复。这是最后一次枪声在岛民耳际间远去,在最后一排浪涛冲走遗留在沙滩上的血迹,还有那肢体残缺的军人尸体(已分不清敌我);战火的烧灼有这么个好处,让活着的人充分地去表露爱心,或许这是人类共存的善良的本性——收尸。只要是人,能辨则辨,不能辨别的也同样体现下善心,至少可以充填万人坑的空隙,充填人类贪欲膨胀的内心。在浪涛吞噬海滩上最后一具无名死尸后,海岛宣告生活的日记重新叙写。日记是涂抹伤痕,悲痛、愁苦、无奈、掠杀、豪夺;绘录喜悦、欢娱、友情、赠予、道德、奉献的最好存储器。当然,这可以依据心情,依据需要,自由登陆,自由改写,史实有时显得如此的无关紧要。因为智者,对一些史实还是会有所存疑。
接货的小舢板游戈在渔港内,停泊的捕捞船只之间。一艘艘进出渔港的渔船,成了小舢板躲避追踪的掩体。
小刘离开垂钓船,以收购海马的小贩身份,摇着舢板穿梭在渔船之间,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跟踪的目标。
前方就是渔港码头的突出部,突出部的岩石上矗立着一座石头砌成的航标灯塔,当地人称这里叫灯屿。灯屿在当地人的记忆深处,已有近三百年历史,有的说至少可以追溯到郑成功收复台湾的那一页。这是岛上居民,能够准确描述海岛文化的一段记录。
小刘判断接货的船只会在那里上岸、转运,于是提前赶到灯屿潜伏等候。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
这一艘小舢板还在海上穿梭着。
阳光在头顶上无情地炙烤着,草丛中的虫子不断地,对他进行骚扰,饥渴开始阵阵袭来,而目标却迟迟没有动作,这让小刘开始烦躁起来。
目标船只,船舱里头,一个让草帽遮去半个脸的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着灯屿周边的动静;船舱外的人,依然若无其事地摇着木桨,漫无目的,在渔港内穿梭着。
一条蜈蚣自草丛里头爬出来,从小刘的手臂上爬过去。小刘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要一动敌人就会发现这里的潜伏。蜈蚣没有对小刘造成威胁,待它爬出草丛后,小刘从望远镜里发现,目标船只已经靠上码头,有人相继从船上传了两筐鱼货,抬上一辆骡车,迅速绝尘离去。
小刘在灯屿等候的功夫白费了,敌人并没有根据之前的判断选择在那里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