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凤娇的说话传递了上下有别的信息。昔日的情谊，在那一天已经云消天外，今日见面完全是工作需要。毛凤娇的反应，段龙生虽然心有预知，但心头还是五味杂陈，闹腾不已。看来女人就是狠，一旦绝情起来就是一干二净，不像男人总是拖泥带水，藕断丝连，暧昧不休。

说实话，对付这位毛凤娇的昔日情人，杨岳心里胜数不多，最担心的就是段龙生的无理纠缠。在授命乔装毛凤娇接手蓝鲸行动计划时，对于段龙生与毛凤娇个性特征，感情纠葛，生活习惯，杨岳掌握得极其有限。为此，杨岳的潜伏可谓是步步雷池，稍不小心就是前功尽弃，粉身碎骨。怎样才能钳住段龙生的命门，让他尽早交出蓝鲸行动A计划，杨岳苦思冥想，依然未有可行的计策。杨岳深知，蓝鲸行动计划极其缜密，到了执行时纵使将AB计划提供给特科处，解放军，那也是迟之又迟，犹如抓着一张过期的船票，只有望洋兴叹，听闻敌人计划成功的狞笑。

“是明前茶。小姐，要换茶叶吗？”苗姑何其灵巧，她听出了毛凤娇话语中的含义。于是，提出是否换茶，走人。

“昨日杨老板送我一罐正山小种，你去拿来，让段先生给品鉴品鉴。段组长可是个品茶的行家。”毛凤娇用这话摆明了主子的身份，让段龙生明白自己的位置。

毛凤娇吩咐完，回头冲段龙生浅浅地笑了一下。笑容依然狐媚，和相恋时一样的让人心旌荡漾，这让段龙生又开始浮想联翩。不过，段龙生也捕捉到了一丝异样，那就是毛凤娇的笑容不一样了。段龙生的记忆中，毛凤娇笑时眼睛圆圆的，极其灿烂，左脸颊还会现出一个酒窝，不是两边都有。没有错，段龙生记得清清楚楚。

段龙生看在眼里，并没有张扬，此前的旧情萌动已然熄灭，代之是职业的质疑。

根据计划，毛凤娇早该在月前的那场台风抵达东山岛，可是在台风肆虐时，段龙生接到一个甚是莫名的电报：天气原因，取消登陆。段龙生将当时的疑虑与坐在面前的毛凤娇进行联系对比，心中的疑虑在不断增多。

“我来吧！”毛凤娇对苗姑说。

苗姑放下茶叶和水壶，离开了客厅。

“龙生，你是不是在想着我的酒窝呢？”毛凤娇抢先出招了。

段龙生的表情信息，告诉毛凤娇面部特征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支走苗姑后，毛凤娇既时换了一个称呼。这是俩人当年谈情说爱时的妮语。

毛凤娇的表现是女人自然的心思，段龙生平静的心又开始激荡。

“是啊！有**年了，今天见到你的酒窝……你还是这么美！”

“龙生，你以前从没有说过我的酒窝美哦。”

“是吗？哈哈哈！是是的。那会儿，我说要是一对就美了。”

“我今天真美吗？”

“真美！”

“知道吗？这是来大陆之前，我特意去割的，可辛苦我了。”毛凤娇嗲声道。

旧情的冲击让段龙生一时寻不到适当的辞藻来附和毛凤娇的娇嗔。他想，毛凤娇行前去割了酒窝到底为的什么？难道是他的一句无心之言？要是这样倒还是可以思量，毕竟司马南这老狐狸已经不行了。毛凤娇还年轻和自己又有多年的感情，趁着这次行动的接触或许还能重续情缘。可是，这未免太过于简单太没有理论依据。

寂寞让女人易老。段龙生了解毛凤娇的脾性，一个极其怕老的女人。这点儿段龙生印象可是最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