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文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让大家清楚形势的严峻性。

“此次，水母登岛东山，岛上接应她的人除了是她钦定的交通员外，龙王和猴子均不可能是这样的角色。假设柳潇潇是水母的交通员，那么她的死同样给我们提出一个疑问，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对她执行命令？还有，段龙生当时的表现显得过于悲情。一个山居的鳏夫，再怎么有同情心，也不会那样动情。水母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她不可能随意地更换自己的联络人。如果柳潇潇的死是个假象？那么，岛上应该还有一个不为我们所知晓的联络站，这个联络站才是真正实施蓝鲸行动计划的指挥部。而且可以假设这个联络站的负责人应该是水母自己，出头露面的人只是一个替代者，也就是水母的影子、替身。”

万芳这番分析，可是颠覆了之前大家对整个事情的看法和判断。

“这个推断确实出乎大家的想像，联络站如果确实存在，那么鳐鱼是否知晓？如果连鳐鱼都不知晓的话，那么这个联络站会是谁在运行？执行谁的指令？如果这是一个僵尸站，那更有可能是为蓝鲸行动而设立。大帽山村，我们所监测到的电台有可能是敌人故意暴露给我们，以搅乱我们的思维，迷惑我们的视线。”梁泰说。

“想办法尽快和鳐鱼取得联系，尽量从段龙生、李笑男身上寻找蛛丝马迹作为突破口，挖出第二个秘密联络站。”

陈家文清楚，如果秘密电台存在，就意味着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他当然不希望这个电台真实存在，这需要做细致的排查之后才能确定。要是真的存在，也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质疑第二个电台存在时，万芳心中纠结，当时小刘发现驼牌烟蒂，她就对丈夫钟贤林产生了疑问。

鳐鱼的身份对于特科处来说依然是个迷，他到底是谁？是身边的人，还是个影子？特科处没有一个人接触过。当然，游梅亭团长是否接触，谁也不知晓。这个问题游梅亭团长一直是缄口不言。陈家文将和鳐鱼接头的任务交付万芳，这让万芳一时束手无策，到目前为止，处里对鳐鱼的了解几乎为零。也就是说，只有上次万芳在雨中遭遇黑衣人的线索，如果仅凭当时的一张纸条，就将这个黑衣人确定为鳐鱼是非常草率，且危险。何况在之后的行动中，鳐鱼的情报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鳐鱼是不是我们的潜伏特工还有待甄别确认。更让万芳纠结的是，钟贤林是否和鳐鱼有关联？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关联的俩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附在钟贤林身上的谜就更让人费心思，他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抑或钟贤林就是一个双面间谍，暗中还在替某个组织服务。万芳曾经有过告诉陈家文，钟贤林必须列入排查对象的想法，但是，这个问题犹豫了几次始终没有讲出来。一个是鳐鱼，一个是钟贤林，万芳的思绪就在这俩人之间摇摆着，莫名自己为什么如此优柔寡断。万芳希望可以从鳐鱼身上，获得蓝鲸行动计划的详细内容，这是当时她在雨中和“鳐鱼”相遇时产生的一种信任。虽然这种信任没有任何基础任何保障，但却是一种真正的来自内心的感觉，确切说是一种直觉。万芳自问非常理性，特工的思想行为容不得半点感性意识，这是为了保证任务完成和自身安全所必须具备的素质。万芳就这样处在矛盾当中，因为她至今没有与鳐鱼单独接触，也没有上级任何的明示。万芳目前的矛盾不单单是鳐鱼身份的问题，还有就是怎样对钟贤林进行甄别。在万芳的意识里头，鳐鱼显然没有敌意，而钟贤林却是潜藏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