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加文听了下，把耳机的插头拔下来，让声音在机要室响起。

这是京剧《定军山》。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为这一发现惊讶不已。

“频率源在哪里？”陈家文问。

“无法捕捉到，很是遥远，就像是来自宇宙的天籁。”梁泰摇头回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家文追问。

“这个频率首先没有地址，再就是无法锁定，它就像幽灵一样飘忽不定，和我们玩着迷藏。”梁泰尽可能给陈家文明白的回答。

陈家文在一旁边焦急地等候着。

梁泰试用不同技术手段，仔细地辩听，不敢有丝毫大意，不放过电波中可能出现的任何疑点。

《定军山》依旧在监测室回响。

大帽山村并不平静。

此时，相思树林子的地下基站，一盏钨丝灯把墓室完全照亮，段龙生正头戴着耳机，仔细地捕捉着空中的信号，听着和梁泰同样的剧目《定军山》，只见他边听边在电报纸上记录下一个个字符。

梁泰终于听出道道来了。

“《定军山》的旋律隐藏着对方的暗语，这应该是对方启用了新的密码了。”他兴奋道。

梁泰对于自己的判断有种莫名的振奋，这是因为和龙王半个多月来的交战，让情绪压抑得太久的缘故。今天获得意外突破，至少是对自己这些天守候的奖赏，他侧脸过去对万芳挤出一脸的坏笑，表示功夫没有白费，敌特还是现形了。

梁泰把电码一一记下，迅速进行破译，很快出来结果。

“水母登岛未成，已转道港岛。”

这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消息。

暴风雨中，水母没有如期登岛，一方面是自然因素；另一方面应该还是出于安全考虑。

作为一名高级特工，她不可能轻易将行动的确切时间和地点告诉接头人，虽然空木和尚可以信任。但是，她必须对特科处的能力有个预估，所以水母选择暴风雨期间登陆东山岛，并让空木去接应，明显就是将空木作为探路的棋子，一旦风吹草动，水母自然可以察觉，容易脱身。和上次一样，转道香港同样是通过龙王的电波。这会不会又是一个烟幕弹？还有，这次鳐鱼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传递情报，如果这个情报是有意识地避开鳐鱼，那意味着鳐鱼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如果不是，那么鳐鱼之前的情报就有问题。陈家文不停地给自己提出了各种疑问，这些疑问还不成熟，所以只能在心里排演。

“从情报分析水母改道应是事实。目前，我们所掌握的信息非常有限，水母几时抵达东山岛指挥她的蓝鲸行动？另外，这个情报鳐鱼会不会为了慎重已经传递给他的猎户。我在想，要是理论上成立的话，迎接水母的人应该就是鳐鱼本人，而非她的联系人。因为鳐鱼的特殊身份，水母可以谁都不信任，就是不会不信任鳐鱼。”万芳说。

“水母改道港岛，从时间推算应该早已经潜入大陆。鳐鱼之所以没有跟我们联系，有两种可能：一是和水母已经接上头；再是悲观地说，已经身份暴露，陷入困局。如果是第一种原因，那么到目前为止主动权还是掌握在我们手上。要是后者，那我们面临的威胁可能已经增大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