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在外头卖艺的，无不图个温饱多挣那么几个钱，谁会那么做？”万芳说：“黄舒乐汇报，马戏团到了村子之后，段龙生一扫之前脸上挂着的阴霾，变得活跃了起来，还给戏团的演员送去一些甜瓜，但是演出的时候却没有见他去观看。”

“具体和那个演员有过接触？”陈家文追问。

“李笑男，杂技团的主要演员，二当家。”万芳答。

“通知黄舒乐，让他发动群众一定要加强监视。”陈家文说。

万芳离开陈家文办公室，落实具体的工作去了。

马戏团在集市中央一棵大榕树旁摆开架势，先上台的是七位漂亮小姑娘的扇子舞，接下去就是猴戏，再有顶碗蹬缸，精彩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热闹一波接着一波。这时，场上突然掌声雷动，黄舒乐和小刘越过人群注意到，是李笑男上台了。他的出场和入场都会赢取众多观众的掌声欢呼声。

李笑男，男性，23岁，来自河南洛阳，是这个戏班子的顶梁柱 。

在观众的掌声喝彩声中，李笑男表演了钻火圈、走钢丝、驯兽、散打样样让观众叫绝。他的演出非常职业，没有丝毫的异样，这让小刘开始怀疑陈家文处长的判断。

小刘和台下的观众一样看得意犹未尽，跟着不断地鼓起了掌。

段龙生夹杂在人群中，专注着李笑男的表演。当然，他的一举一动没有离开过小刘的视线。别看小刘如此入迷台上的节目，这可是娱乐工作两不误。

说段龙生专注台上的表演，那是客气。事实上，他的眼睛一直没有停止对周围人群的审视、观察，偶尔碰上小刘的目光，会停驻上那么数秒，再表现走神的样子把目光移送回台上去。

段龙生第一次见到小刘这个生面孔，这让他的心里不觉咚咚咚地跳得更骤。

陌生面孔的出现自然不能大意疏忽。

段龙生对村里的人太熟悉了，谁家几口人，几时添丁几时丧口，可以说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没有月光的夜里，可以凭着印记随便走动都不会迷路。这是多年潜伏养成的习惯，叫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小刘这会儿倒是走神了，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段龙生早就离开了视线。

“没了，人跑哪儿去啦？”小刘自问。

“人！没啦？”

坐在石墩上闷头抽烟的黄舒乐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小刘在说别的人。

“段龙生不见了。”小刘咒骂了一句：“妈的，就在我走神的时候。”

黄舒乐敲去烟灰，抬头看看了，前面的观众影响了他的视线，他站起来往前方张望着。

“有啊！他，人就在哪儿呢。”黄舒乐指着段龙生的背影说。

顺着手指方向，小刘看到了，段龙生动了个位置，这个位置稍微偏失了他的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