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鱼就必须上海边去取水，但如果这是一个幌子的推论成立的话，那么，柳潇潇到海边显然是为特定事情而去。”小刘说。

“在缸体物质的化验中，还发现有水母的细胞体。这种水母被称为蓝色水母，这是因为水母长大后，体表呈现出来的色泽而得名。”贺兰兰补充道：“我觉得这个不重要，就没有写进报告里头。”

“蓝色水母。”陈家文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踱了几步，自语道。他试图从记忆深处，搜索出与贺兰兰补充的检验报告关联的信息。

看着陈家文纠结的样子，万芳敏锐地感觉到蓝色水母这词曾经在他的经历中出现过。

陈家文努力打开记忆的闸门，往事在脑海中纷扰呈现，一些零碎的片段渐渐组合成完整的影像，被定格了下来。1948年，临近中秋，陈家文秘密押解一名女特务，途中受到敌人伏击，这名女特务中枪倒在他身边，陈家文见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于是赶紧摆脱敌人的伏击回到部队。事后，总部领导告知，被打死的女特务代号——蓝色水母，是中统的高级特工，曾在美国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蓝色水母擅长伪装与谋杀，一向独来独往，就是她组里的人也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当时，之所以将她秘密转移是因为总部得到情报，潜伏在我们内部的特务正在协助水母的手下准备对其进行解救。

“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从级别来说，柳潇潇只是水母组织里头潜伏东山的一个小角色。但是，为什么她会吊死在相思树林？从县城到大帽山村近三十公里的路程，一个要死之人，需要这么费劲吗？”万芳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从搜集的信息汇集判断，柳潇潇是以戏子的身份潜伏，而且直接受龙王领导。既然是龙王的人，也就是执行蓝鲸行动的主要成员。”

“年龄上看，柳潇潇不可能是水母。最大胆的推断，或许也只是水母的替身，是水母抛出来的一个影子。”小刘说。

“这样的假设理论上可以成立。”陈家文说：“问题是，她是怎么死的？是谁给我们设了这么个迷局，有什么样的目的？还有，相思树林不是第一现场，死者又是中毒身亡，这之间的关联，其存在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