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奢望什么呢?
雪停了,家也搬完了。
徐钊的这栋房子刚好是两居室,我跟柏川哥一人一间。
这里很新,很陌生,也很冷。
柏川哥把行李箱放到卧室,然后过来询问我要收拾哪些东西。
他最近也瘦了一大圈,因为休息不好,也挂上了黑眼圈,比刚来的时候还没有精神。
“都放在角落好了。”我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反正也都用不上了。”
这里跟我家不一样,跟酒店也不一样,离市中心有些远,小区刚建好没两年,入住率也很低,站在窗户边上,放眼望去,满地的雪,我们是从另一边来的,这边连车驶过的痕迹都没有。
很安静,很干净。
心里也跟这小区一样,空荡荡的。
柏林的信被我放在衣服口袋里,随身带着,上面写满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和伤心。
别人的爱情坟墓或许是婚姻,我的是这一张信纸。
柏林的绝笔信,敲碎了我对这世界的信任。
但意外的是,当时看信时好像真的把该流的眼泪都流干了,该伤的心也伤透了,现在再想起来那些话那些字,就好像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寂寞的看客。
口袋里微微露出来的信封一角提醒着我那封信与我息息相关,它带着灼热的温度好像随时会把我点燃。
但我真的没感觉了,现在的我,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柏川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递过来一支烟,问我:“抽吗?”
我接过来,盯着看了看。
他给我点了烟,我们又并肩站着,看着窗外,一起抽烟。
多神奇的事情,我的爱人死了,我跟他的哥哥成了烟友。
我不知道柏川哥现在心里想着什么,我也不想看他、不想问他。
一切都等我抽完这根烟再说。
“柏林的事……”
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我的手一抖,烟灰落在了地上。
我不能听到那个名字,那是我生命的禁忌。
只要不听见那人的名字,我就能好好生活,就能忘掉一切,假装他没来过也没离开过,更没有背叛过。
这是逃避,我知道。
可我暂时只能做到这样,愧疚、痛苦、悔恨、失望,这些情绪已经足够摧毁我。
我原本是想跟柏林一起去死的,反正我最爱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留我独活有什么意思。
可是当我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时,我做不到了。
其实,是我间接杀害了他,这个罪名我躲不掉,也不想躲,但他的背叛也是实实在在的,我也做不到原谅。
说什么弥补,说什么赎罪,他信里的一字一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那些有什么用呢,事实已经发生,他跟别人在我们的床上做//爱,这件事,只要一想起来我就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所以我只能逃避,把这一部分恶劣的情绪从我的身体剥离。
它们离开了我,不知道飘向哪里,然后,我的灵魂就什么都不剩了。
空空如也,一具身躯,未来,爱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吧。
“江洛,你怎么了?”面前的人语气有些急,我想要集中精神听他说话,却只能听到他大声喊我的名字。
我是叫李江洛,没错吧?
那个从小就被命运玩弄的人。
“江洛!”
闭上眼睛之前,他在喊我。
这个人长得很眼熟,但我们好像并不熟悉。
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到令我呕吐不止。
梦里面,我只有七八岁,暑假一个人在家,妈妈出门前哄我睡了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好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这会儿屋子里黑漆漆的,外面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是不是妈妈回来了。
我推开门,发现客厅没有人,声音是从爸爸妈妈的卧室传出来的。
我肚子饿,便去找妈妈,想要吃饭。
然而到了门口,那卧室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我看到了足以让我震惊的画面。
我的爸爸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他的身上压着另一个男人,两人之间的动作太过激烈,他们沉浸在我无法理解的事情里,嘴里还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我太过震惊以至于愣在那里动也动不了,我看着那个男人的生//殖//器在我爸爸的体/内来回抽/插,看着那人最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射//在了我爸爸的脸上。
然后我就吐了。
吐得天昏地暗,晕倒在了一旁。
我是被噩梦吓醒的。
浑身是汗,坐在床上捂着心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喝点热水。”
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转头去看,这个人很眼熟,但我知道,我们只不过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