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我和老者谈了很久话。
这座道观只有他一人在此清修,他的孙子徐元利被他派出山外生活。他家世代单传,同时世世代代皆为道士。
现在时代不同了,几乎鲜有人来道观上香,如果只待在道观清修,显然已经无法生存下去了。所以,他让徐元利离开须臾山,外出讨生活。
他对徐元利的要求是,只要赚够生活开支即可,不可因贪图享乐而过多拿人钱财。道士,清修为主,降妖除魔为辅,不可因贪图钱财而去除魔。
我觉得如今这个世界,人人皆浮躁。徐元利凭着自己的本事,生活能过得更好,但他没有,说明对他爷爷的话还是听进去了。
我和老者聊了很久,他说与我很投缘,然后赠与我一个布袋。布袋很小,不过巴掌大小,布料也很普通,闻着也没什么味道。
老者再三告诫我,不可随意打开布袋,一定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开。他说,此物虽不能救我的性命,但是可以帮我摆脱无穷无尽的痛苦。
虽说我对老者很尊敬,但是对此话却不以为然。
人活在世,是痛苦还是快乐,不仅仅取决于自己的态度,还有来自外界的多方因素。我自然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外界的压力我没办法减免。
对于人来说,摆脱痛苦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自杀,死了后就一了百了了。所以说,我认为老者给我的布袋,不过是一些致命的毒药。
老者似乎猜中了我的想法,几不可闻摇头叹气道:“天命不可说,以后你自然能知道此物的妙用了。只是可惜了,唉。”
我见老者恍然变得悲怆,像是有什么令他肝肠寸断的事发生了。
“道长,我听人说您可以预料未来,您是预料到什么不太好的事了吗?”楚益问道。
“知道又如何,天命不可违。唉,人生在世,不过如此。老夫清修多年,能看破生死,却无法跳出轮回,世事并非无常,万事皆是轮回。”老者盖住双眼,哽咽道。
我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悲痛的样子,不由疑惑,究竟何事才能让他这么难过悲痛。
“道长,您所说是六道轮回?”楚益又问道。
老者摇头道:“并不是,六道轮回是佛家所言,道家并无此说。”
楚益追问道:“那是什么?”
“不可说,也说不清,对于这世事轮回,老夫也只看破一二分。”老者答道。
我看了一眼天外的落日残阳,心里似乎若有所悟。
老者见时间不早了,他让我们自便,然后去打坐了。
楚益赖在石凳上消食,我独自一人走入道观内,仰头看三清大帝的神像。
神像面容祥和洒脱,竟让我也产生了人生在世,轻狂洒脱些又何妨的感觉。
我跪在神像前,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
老实说,我现在的确信鬼神,但我依旧不信教,但这不妨碍我对各个教派的推崇。
我从大殿内走出来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老者在打坐,我不方便打扰,留了一句话后,就和楚益离开了须臾山。
当我们走到山脚下后,仰头看须臾山,只见山的两侧霞光万丈,颇有一种护山神光的辉煌感。
我不由跪下,诚心磕了三个头。
走了一趟须臾山,我自觉自己的精神头好多了,不再有前几天浑浑噩噩的感觉。
我和楚益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暴老三在出租屋外等了很久的样子。
“电话打不通,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暴老三摆了一张臭脸说道。
“他手机被吴家人砸了,我的手机没电了。”楚益说。
“哦,你们两个废物,每天不干正事,就会给我添麻烦。吴家人也敢动?不想活了是吧。”暴老三抱怨道。
我的拳头猛地攥起,直接打了暴老三一拳。
暴老三啐了一口血,眯眼对我说:“要不是鲁先生……”
他自知说错了话,急忙噤声,并看了楚益一眼。
“总之,看在鲁先生的面子上,我留你这个废物一条命。”暴老三说。
“哦?是吗?你对鲁熵也没那么忠心吧,为了钱,把我们三人出卖给吴家。呵呵,我告诉你,还好我被徐元利救了,不然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鲁熵那种人,没价值而且会坏事的人他留着做什么?”我拍着暴老三油腻的脸颊说。
暴老三被我噎住了,一句话没再说。
“老板,没事请您滚吧,我们这个小破屋不欢迎您。”楚益开门,直接瘫在沙发上说。
“一个个翅膀硬了哦,都敢和我顶嘴了。好好,很好,都忘记我收留你们的时候,一个个可怜的样子了。呵呵,一群白眼狼,要不是我收留你们,你们早冻死在大街上了。”暴老三气的脸颊通红道。
“嗯,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八辈祖宗。”楚益作揖道。
“天变了,养的狗会咬人了。”暴老三冷笑道。
“对对对,我们是你养的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