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呵呵冷笑,愤怒把她的理智淹没。
她几乎是顺嘴就把潜意识里知道,却遗忘很久的东西翻了出来,“那你说说,谁是你的宋珠儿?我的陆连芳大人!”
她说的正是被他束之高阁的《霸道首辅爱上我》里写的那一段誓约之词。而会写下那种话的人,肯定是个女人,是个与贺斯年的关系不一般的女人。甚至很有可能,还是传说中的初恋!
“你说什么?”贺斯年的脸顿时黑了。
显然,她确实触及到他的逆鳞了!
时雨冷眼看向她,淡漠地道,“你听得很清楚,我也不用重复第二遍。”
她刚说完,下一秒,她的肩膀就贺斯年狠狠地压在床头上!
“砰。”
时雨重重地倒靠在床头板上,五脏六腑都被震的一痛。
贺斯年单脚跪在床侧,双眸震怒地瞪向她,脸色难看得彻底,“谁允许你看的?谁,允许你提的?”
他的第二个谁字,咬的极重。
时雨不怕死地反驳,“我的信,又是谁允许你看的?谁允许你拿来嘲讽我的?”
贺斯年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心中的怒气一压再压,终究压不住,一拳打在床头。然后,扬长步伐离去。
时雨望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霞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让她顿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无力感。
好久,她才床上起来,拿出包里的手机,先后给时家和时晴所住的医院打了个电话。
……
二楼的书房里,余管家正读者《十月怀胎知识百科全书》,就听见身后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他刚抬起头,想查看是什么情况,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面前窜过。
然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一列书架倒塌,书本哗啦啦的掉落在地上。不止这样,前排的书架压垮了后排,后排又压垮了后后排。整个书房,就像是一个巨型的骨诺米牌的牌阵,哗啦啦的全倒了。
而踹出这一脚的人,正是他的少爷。
明明时小姐怀孕是件天大的喜事,怎么一转眼就闹得这样凶?
他不安地起身,朝贺斯年走了过去,“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斯年目光幽幽地看他一眼,随手从没倒地的隔壁书架里抽出一本书砸在他的脸上,嗓音幽沉,“那本书,你没扔掉?”
余管家不敢躲,鼻梁被砸的一酸,默默道,“少爷说的是哪本书?”
贺斯年没有回答,只是眸光越深,呼吸又重了几分。
余管家心中惶恐,默默回忆少爷说的书可能是哪一本。然而,少爷自小博览群书,无论多枯燥泛味的书,都看得下去。就是真有那么几本狗屁不通的,被少爷厌烦了,也不过丢开一边的事情。他想来想去,都没有要烧掉却没烧掉的书。
“你不记得?有人倒是记得很清楚。还跑到我面前说事!”贺斯年目光一凛,冷冷地盯着他,“连屋子里的书有哪些,你都弄不清楚,还怎么管人?你这个管家,是不是做到头了!”
余管家看着少爷此刻的表情,阴郁而暴躁,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这样的表情,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了。上一次见到,好像还是在苏家大小姐离开……
想到这里,他立即反应过来,张嘴就道,“少爷,苏……”
贺斯年的眼眸中寒光一闪,把余管家口中的“小姐”二字硬生生逼退回去。
余管家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那书分上下两册。当时只找到下册,我确确实实烧了。只是上册,找不到。”tK63
当时,他也请示过少爷。少爷却不再想听见任何关于苏小姐的事情。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谁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旧事重提。
贺斯年冷笑,“找不到?要不要我告诉你,它在哪里?”
余管家低下头,不敢辩解。此刻,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少爷此刻大闹书房的原因是什么。
“我这就让人把这里收拾一遍,把书找出来。”
“不用找了。”贺斯年不耐烦地打断他,冷冷道,“都烧了。”
余管家大惊,看着满书房的书,目光全是不舍。
这里的书,有不少都是孤本!
贺斯年却是不管。
他的脾气随着一个烧书的决定发泄出去,胸闷的情况也好了很多,“还有,那个陆家的儿子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你去准备一份贺礼,直接送到陆家陆年华那老头子手里。就说,我贺斯年希望他儿子和他儿媳妇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他儿子的婚礼,我一定到场。”
这辈子都不要和他的时雨扯上关系!
余管家微微吃惊。
陆氏集团想和海悦集团合作,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只是少爷一直对陆氏集团的产业没多大兴趣。陆年华几次找人搭线,少爷都不买账,也懒得见他。
陆氏集团的继承人结婚喜帖早在两个月前就有人派送过来。当时少爷的意思也是随便派个助理过去也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