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母的声音顿时拔尖,“那个小贱人,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你是没看见,她现在仗着有贺斯年撑腰,各种甩脸色给我看。”
“什么?你说的贺斯年,是我想的那个贺斯年吗?”
“是啊!不然还能是哪个?”时芸委屈道,“我原本还想着,她既然认识贺斯年,那么让她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或许,我们家公司不用被收购了。只要贺斯年愿意和爸的公司合作,投资一笔钱,渡过难关就好了。谁知道,这个贱丫头,怕我长得比她好看,会抢走她男人,防我防的和贼一样,完全不给我机会。”她哭哭啼啼,加油添醋了一番。
时母原本也只是骂个几句,但听见女儿说到公司的事情,也不敢乱拿主意。当下找老公商量了下。
时均炜听说了这个事情后,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比起时雨这个被他赶出家门的女儿,他当然更愿意相信自己呵护长大的小公主时芸会真心帮自己,说服贺斯年,拯救自己公司,免于被收购的命运。
他吸了一口烟,沉然说,“你喊芸芸放心,我会让那个贱丫头引荐贺斯年给她的。”
时母听了,又是开心,又是担忧,“老公,你都赶她走了。她现在还会听你的话吗?”
“哼,她妈和弟弟还在时家。由不得她不听!”时均炜神情阴霾的很。
……
翌日清晨,时雨被一阵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眸,拧着眉头想起身接电话,却是浑身一阵阵的酸疼无力。
时雨闷哼了一声,吃力地坐起身,抓起手机,却在看见来电号码的那刻犹豫了下下,才按下接听键。
时隔多年,她妈妈再次和她联系了。这本该是见开心的事情,但时雨联想到昨天遇见时芸的情况,便知道这个电话肯定和昨天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果然,她刚刚喂了一声,就听见妈妈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软弱与恳求,“时雨?我听你爸说,昨天你和时芸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你道歉了吗?”
时雨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话在喉咙口酝酿了很久,才轻声叹息,“妈,你都不问问时芸她做了什么,就要我道歉吗?”
“……”赵淑芹沉默了会,才幽幽说道,“孩子,谁叫你命苦,投胎到我肚子里呢。”
是吗?
真的命苦吗?
可是,为什么时风不苦呢?
因为时风是男孩吗?
可时晴呢,他也是儿子啊?
时雨不懂。不懂她们兄妹和时风是同一个爸妈生的,差别却那么的大。
赵淑芹吐了一肚子的苦水,讲述自己在时家的不容易后,没有得到女儿的回应,又喊了声,“时雨?时雨?你还在听吗?”
“恩。”时雨点头,望着窗外海城的天,阴沉沉的,和苏城的天也没有什么差别。
“听妈的话,你和时芸虽然不是一个妈妈生的,但她是你的姐姐,这就是缘分。孔融让梨的故事,也不用妈妈和你说了。你要乖乖的。一会儿你时芸姐姐给你打电话,你要热情一点,知道吗?她一个离开苏城,去外地闯荡事业,不容易。你们姐妹住一起,互相帮衬。我们做大人的,也放心。”
时雨有些听不下去了,“妈,她已经成年了。我十岁来海城的时候,怎么没人担忧过我?”
“……那,那是你坚持要走的啊!”
“时芸十八岁的生日,爸爸就给她在海城买了一套公寓。”
时芸不愁没地方住。而她最穷困的时候,却在天桥底下睡了一周。那时候,时芸知道,却没有来接她一起住,反而跑到天桥底下,朝她的脸上扔了几毛钱。
“哎,妈妈都说了,不要攀比别人。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虚荣呢?”
时雨难过地垂下泪,以退为进地说,“妈,如果你是真担心时芸,那我可以搬去她那住,照顾她。”
她会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时家的目的不在她身上,不会真要她搬过去。
果然——
“不行。时芸必须住进你现在住的地方。只要你让你姐姐和贺总认识,以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你要记住,你也姓时。现在时家有难,你必须要帮衬时家。”
“妈,你忘了吗?是你说,以后不许对别人说我是时家的女儿。”
赵淑芹愣了愣,声音又冷下一些,“但时家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而且,你哥哥还躺在医院里。如果我们都玩完了,他也跟着遭殃。他是为了谁,才变成现在的模样?时家不欠你什么,你哥哥更不欠你。你考虑清楚吧。”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时雨怔了怔,知道妈妈不是在危言耸听。
虽然哥哥的医药费一直都是她的支付,但哥哥的监护人不是她。如果时家要转移或中断哥哥的治疗,她一点阻止的办法都没有。
她怔怔得发呆,渐渐地心寒。
明明她和哥哥都已经被赶出时家了,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