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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场一试也使得,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夫妻两个商量一番,四子的请求皆是允了。

只童生试二月里头就开始,若砎哥儿要赶上,只怕过了元宵就要启程。于是贾敏打点了兄弟四人的行礼并南下送给各处的礼物,择了吉日送四子南下。等四子一同南下,极热闹的家里瞬间冷清不少,倒令人有些不惯。好在还有黛玉承欢膝下,以慰二人思子之心。

却说兄弟四人到了江南,亦是苏州的老宅先收拾好了。林硕、林砎亲送了两个兄弟去小蓬莱,奉上礼物,拜会白世叔,行事竟是极为得体。

白乐水和白太太见了林家四子好不高兴,两年多日子不见,林硕越发长高了,俊美非凡,林砎也是不俗。林砆、林碀规规矩矩的跪下请安,行的是弟子大礼。白乐水夫妻两个高兴的很,忙扶起来,见兄弟两个也是长高了,长俊了,高兴得很。

四人幼时和白瑾顽得好,如今相见自是欣喜若狂。白瑾也是越发俊美飘逸,五人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白瑾问了好些京中并黛玉的事,又把过二年自己去京城的话说一遍。林家兄弟四人皆当他说顽话。

林硕和林砎在小蓬莱住了两日,才登船回苏州府上林家住下,读书备考自不提。送走两位林子子侄后,白乐水考校了林砆、林碀功夫,两人没得师傅教导能有此进益已是不凡,白乐水倒没什么不满意的。如今留在身边调/教一年,只怕明年更上一个台阶。

却说林砎县试、府试都考了第一,到了院试却只得第二。放榜那日,林砎看了好生失望,他只差一步就和大哥一样得了连中小三元的案首,却因为府试功亏一篑,因此还在家闷闷不乐两日,林硕劝了他好些话才好。

要说府试第一名是谁,却是林家兄弟熟悉得很的人,看籍贯年纪,不是白瑾是谁?要说同名同姓,断不能和林砎同岁,籍贯姓名年纪都合上的,也只有他了。两人又想到每每白瑾说自己过几年进京时,脸上似笑非笑,讳莫如深的表情,难道竟指的他要弃武从文,也要可的入仕不成?

林砎知道输给白瑾,心中好生沮丧,说:输给年纪大的童生也就罢了,白瑾和自己同岁,每日还要抽出时间练武,自己输给他岂非太没用了。

林硕笑道:你不也每日抽出时间练骑射吗?你们原是差不多了,头名、二名不过毫厘之间,看阅卷如何判罢了,何必沮丧。大不了乡试、会试赢回来,咱们林家男儿还输给谁不成?林硕听了豪气顿生,也把此事撂开了。一边发奋苦读,一边等着林硕参加秋闱。

另一头林如海夫妇也接到江南送来的书信。林砎中秀才他们是早已料到的,江南地灵人杰,二人也没想过林砎一定要得个案首,第二名他们亦是极满意的。只看到林砎书信中说苏州府院试头名是白瑾时,倒是出了两人意料之外,他们深知白瑾文章武艺都好,却不知他文章也好到这样地步,倒是令人不能小觑。

黛玉听说二哥哥输给白家哥哥,歪头想着幼时那个极爱把好东西都送给自己,和亲兄弟不差什么的男童,不想一别几年,竟压了自己二哥哥一头,不禁也是觉得又是好巧又是好笑。

秋闱共考三场,最后一场恰是林硕生日,乃是中秋节。

林硕考完出来,身边长随早已候着了,接了林硕回家,那头林砎也接了两个弟弟,先为大哥庆祝生辰再说。自由下人候着放榜。

给林硕庆生,白瑾也来了,林砎看着他冲自己笑,想起那日大哥说的秋闱比过的话,气势上丝毫不输,也瞪回去。两人对着半晌一同哈哈大笑。林砎笑说以后秋闱春闱两人皆要约了一起比试,不得错开了比不出真高下,白瑾也笑着应了,亦觉有这样的对手才越发催人上进。两人本就年龄相近,本事又相仿,因此越发惺惺相惜起来,与别个不同。

没两日秋闱放榜下来,林硕竟是中了解元,兄弟四个好不高兴,白瑾亦是替林硕欢喜。林硕忙写了信命人快马送入京中,一面五人约好在江南游玩两日。林砆和林碀满了八岁,也是学了骑马了。鲜衣怒马五个少年郎从苏州城中骑马到了郊外官道上,方纵马狂奔,好生意气风发。

五人在官道上碰到一行商队,五人皆没在意,商队中,车上一个少年透过车窗见了如此五个美少年,不禁瞧得痴了,只觉得这个是美的,那个也是俊的,每一个都想亲近,不知道哪个更好了。他只愣一会子,五匹骏马奔得远了,须臾五个背影也已不见,他心中难免失落,车上的少年叫做薛蟠。

贾敏和林如海接了信,得知林硕中了解元,益发高兴。信中林硕又说和白兄弟在江南游玩几日,年底方启程进京,心中又不禁有些失落。得了这样的喜事,她自恨不得儿子插了翅膀飞回来。但是想着哥儿年纪大了,原该多见了山水世面,便又不觉失落了。

只林硕已经年满十六,亲事还没说定一项让她操心。便是现在相看姑娘,下了聘定,一套六礼下来都十七八岁了,比一般的公子迟些。这样的事总需硕哥儿自己满意,贾敏原想林硕考完试就回京,趁年底交际将此事定下来,谁知林硕在外游玩,只怕要擦着腊月下旬回来,却是要耽误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