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诚服打开房门,屋子里没有灯光,只有从窗子里透进来的清冷月光。
他先到厨房,揭开蒸锅的盖子,里面空空如也。
婚礼前,不管他多晚回来,总有为他准备好的饭菜。
然后,他走到客厅,看到阳台上,自己的衣服仍挂着。
接着,他冲到了主人房,月光倾泄在空无一人的大床上,红色在黑暗里就像浓浓的黑色。
她走了?!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跳慢了一拍。
他四处环顾,终于在客房的门缝里,看到了微弱的黄光。
就那么一点光芒,就让人感到了心安。
他到了客房门口,手放在门把上,犹豫了一下。
门却猛得被打开了。
卓欣悦梗着脖子,虎着脸,递给他两张纸。
他低头一看。
纸的最上面写着“借贷合同”。
“什么意思?”他锁紧了眉头。
“借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然后,把你的附加条件写上去,在还钱之前,我也会遵守的。”卓欣悦硬邦邦地说。
看来,在医院里,他以提及这笔钱,从而让她配合的事,让她耿耿于怀。
可是,那时她太激动了,不这么样做,岂不让院长得逞了?
“今天在医院里,我……”他决定要跟她解释一下。
“我明白。你我之间的婚姻是因为孩子,现在呢,更添加了债务关系,你有权利这么做。时间不早了,你填好了,给我。我要休息了,要养好孩子。”她一口气把话说完,抢先到了客厅,打开了灯。
她坐在沙发上,指指茶几,举举手里的笔。
本想好好跟她谈谈的他,火气又上来了。
他大步走了过来,拿过笔“刷刷”地签上名,在附加条件里写上:卓欣悦要无条件服从肖诚服的安排。
她在一旁看他签名,写条件,屏气凝神,双手交叉起来,有点小担心,怕被他看出合同里的破绽。
白天,她在家里想了很久。
这些日子的遭遇,让她很生气,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杀人只能想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他。
要如何让他“自愿”放过她呢?
想想,她就想到在病房里,他在自己耳边,像个恶毒的巫师念出的咒语—“一千万”。
哼哼,不要以为用钱就可以随意摆布她,殊不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被胁迫而恨得牙痒痒的她,最后决定用“激将法”,先惹火他,然后让他接受这份“借贷合同”。
对于惹火他,这一点她很有自信。
她发现自己竟有这个本事,旁人都说他冷静如冰,好像只有在她面前,才会狂暴如火。
这份合同里,她有写了一条,“等甲方将钱款还给乙方,双方之间的所有关系都算解除。”
所以,现在她一直等到他在两份纸上都签完字,才舒了一口气。
肖诚服,终有一天,姐要离开你!
“你确定不收利息?”她决定再激他一下,不能让这货意识到掉坑里。
他一瞪眼,“不收。”
原以为,她会像在医院里那样歇斯底里地闹,没想到,她平静地收好了其中的一张,小心翼翼地折好,捏在手里,就站起来,走向客房。
他怎么有点看不懂她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去哪?”他劈口就问。
“睡觉啊。”她一脸的无辜。
“睡主人房。”他不悦地拧起眉头,哪有夫妻分房睡的?
她恭敬地鞠躬,“债主大人,按理说要遵从你的吩咐。但是,我怀着孩子,怕你一时性起,对大家都不好。”
一边说,她一边还摸着没变化的腹部,一脸的担忧。
她竟敢用孩子来威胁他!
他跨到她面前,捏起她的小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清澈的眼神,精致的五官,细腻的皮肤,她穿的是那件吊带真丝睡裙,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的春光旖旎。
如她所说,只要贴近她,他体内想要她的冲动就会涌起来。
“你……”他的嗓音竟有了嘶哑,自然地就想去亲她。
KAO,她才不要呢。才亲过别的女人的嘴再来亲她?她扭过头,心想,要灭了他的淫心。
于是灵机一动,她伸手拂过他的敏感之处,还捏了两下,“这可怎么办?都鼓起来了。”
他看她斜挑眼,像在挑衅,又像在鄙视,还有难掩的厌恶。
“啪”他拍落她的手,“你!回客房!”
说完,他扭身走向主人房。
等他转身,她才放松绷紧的神经,脸一下子就红了,刚才的举动可真让人害臊。
他不是拿孩子要胁吗?她也可以学一下。
不过,总算达成第一步了。
她的嘴角才刚刚勾起,他又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