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文雅和石涧已经相恋了六年,早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石涧妈妈似乎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对文雅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但石涧打算结婚,还把老太太从老家接了过来,既是因为他很思念母亲,想让老人家来他这儿住一住、玩一玩,也想让妈妈和文雅之间先相互了解了解。谁知道这对未来的婆媳俩根本不搭调,关系越处越僵,弄得文雅对结婚都缺乏热情了。她想,这还没结婚呢,关系就处成这样,以后要是真和石涧结了婚,和这个老太太正式成了婆媳俩,那两个女人的关系不知道会处成什么样子呢。想到这儿,文雅不免忧心忡忡,不由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偏偏石涧妈妈这时又来餐桌边收拾碗筷,文雅脸上的种种表情全被她看在眼里了。这石老太太正处在更年期的人,心思特别敏感,她觉得文雅是在给她脸色看,心里不禁冒火,把碗筷狠狠地往文雅面前一推,气鼓鼓地说道:“文雅,你叹什么气呢?我是年纪大了健忘,忘了做你的晚饭了,可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也说要去给你重新做。但是你说不用,要吃方便面,然后你又在这里没完没了地表示对我的不满。你什么意思?哦,忘了做你一顿晚饭,我今天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不可以原谅了,是不是?谁让你平时都回来的很晚,一直不在家里吃晚饭的,我做我和石涧两个人的饭已经做成习惯了,习惯就成了自然。”
文雅正吃着方便面呐,冷不丁地被石涧妈妈推过来的碗筷吓了一跳。她的身体本能地往后一退,猛一下失去了重心,不仅人差点摔到,摁在餐桌上的手和胳膊还不小心将方便面碗弄翻了,滑过来的碗盘也被撞飞在了地上,摔碎了。面汤泼脏了文雅的衣服,还流到了地上。
文雅忙拍了拍脏了的衣服,惊讶地望着石涧妈妈说道:“我哪里对您没完没了地表示不满了?”
石涧妈妈瞪着文雅说道:“你怎么没有?哼,脾气不小呢,还摔起碗来了。”
文雅辩解道:“这碗可不是我故意摔的呀,是您先推过来才碰到地上去的。”
石妈妈:“难道是我故意摔的啦?”
文雅觉得老太太真不讲道理,就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不是吗?您老要干什么呀?”
石妈妈:“我干什么?这是你们俩的家,我一个老太婆还能干什么呀?还不是给你们当保姆伺候你们吗?我还能像别的婆婆那样,在家里吃口儿媳妇做的现成的热饭吗?”
文雅明白老太太是对她没时间照顾家里不高兴了,便强压住自己心里的火气对老太太解释道:“这段时间我没回家是因为公司在组织销售竞赛,工作是确实太忙了。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后,就会多照顾家里,会给你和石涧做做饭的。”
石涧妈妈鼻子里哼出一声气,“哼,说得倒是好听,你什么时候忙完过呀?”
文雅不耐烦了,马上给老太太顶了回去,“工作忙能怪我吗?是我想忙吗?我不出去忙,怎么赚钱养家呀?我每天在外面工作一级够累的啦,您老就别再无事生非,我很心烦的。”
石涧妈妈一听脸都气白了,一下子把桌上剩下的碗盘筷子全都掀到地上去了,老太太哭道:“你说什么?是你一个人赚钱养得这个家?哦,那我儿子是干什么的?他白吃了你的,白住了你的吗?我无事生非?我惹你心烦?我是疯老太婆吗?我看你才是无事生非呢。你是不是觉得你在上班,拿点工资,就很了不起了?就这么看不起我和石涧了,是不是?”
文雅也急得跺着脚,她朝老太太喊道:“我哪里说是我一个人在赚钱养家了?我哪里看不起您和石涧了?您这不是是添油加醋吗?”
石涧妈妈哭道:“你刚刚明明就是这么说的,还说我添油加醋,你这是死不认账。”
文雅:“您胡说,我刚才就不是这个意思。”
石妈妈:“那你是什么意思?”
石涧在客厅里听到饭厅这边吵得太厉害了,忙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石妈妈看见儿子过来了,劈头盖脸地问他道:“石涧,文雅说是她在赚钱养家,你今天给妈说清楚了,你在这个家到底扮演的什么角色?是吃软饭的吗?”
石涧也生文雅的气了,“阿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赚得每一分钱也是用在咱们俩这个家里的。”
文雅急忙为自己辩解,“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妈……”
文雅还没有说完,石妈妈又抢着对儿子说道:“文雅还说我无事生非,说我住在你家惹得她心烦。”
石涧表情严肃地看着文雅。
文雅觉得自己真是冤呀,她忙对石涧解释道:“我的原话真不是这么说的,是你妈说话添油加醋,不讲理嘛。她,她这是搬弄是非。”
石妈妈一听立刻泪如雨下,她攥着石涧的手,捶胸顿足地哭道:“儿呀,你听她说得都是些什么话呀?这是一个晚辈对长辈说的话吗?她有尊重我这个未来的婆婆吗?石涧,妈活了几十岁的人了,还从来没有人说我不讲道理、搬弄是非的。儿子,文雅她,她这是诽谤我,贬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