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源自北云国南部与蛮瀛国接壤,巴尔沙漠里存活的十六足红头蜈蚣。制蛇又可入药,但因吃了沙漠里毒性最强的龙王蛇,磨成粉便可使入食者七窍流血,查无因果。
木,带有斑点的十足蜘蛛,曾饲养在充斥着大量汞又极度寒冷的地窖中。分泌的毒液能迅速渗入皮肤形成瘀斑,若食用则穿肠烂肚。
土,是靠食朱砂存活触角有剧毒极度畏寒的双头褐色蝎,被刺者筋骨半时辰内发黑碳化辨认不清,乃五毒之最。
柳木然——世间第一能制能解百毒之奇医。
相传,他曾为前朝司徒皇帝所用,以五行为主阴阳为辅加以每日子时微醺而出的天然露珠,制炼九九八十一天已得毒性不同又相生相克五行之毒,随后与世长辞,由其弟子幻继承衣钵,用其相生两类之毒行医救人。
第三年,幻名声大噪,碰得北云先皇浑身黄疸,故而觐见。
殊不知救不得先皇,相克三类之毒反沦落敌手,因而被挑筋骨,挖去右眼投入乱葬岗,世人承受过恩惠却均被冠以无实罪名乱箭射死,时值七月七。
待华岚辅佐年幼皇帝继位,下令焚烧五行之毒相关文献,以至于残缺不齐到今。
然而,在琮溪殿别院,段谨易摆弄桌上的三个样式一致的瓶罐。里面装着的,竟是是这世间早失传已久的五行之金木土三毒。
用一把银质手钳捏住,双头蝎困在其中扭动光滑的身躯,自动的甩出毒液发动攻击。
段谨易仅偏头躲开,一滴淡黄色液体打在身后的红木柱子,所到之处瞬间发黑,不一会凝固成粉缓缓而落。
双头蝎再被刺激分泌毒液,这一次段谨易用浸过柳枝条的透明罐将其存储,接下来他用相同的方法采集了蜈蚣和蜘蛛的毒液混合一起,加以鹤顶红等宫内禁忌之毒。
令人反感的黑红色一瞬间清澈如水,无色无味。
命无影抓来的兔子此刻正在笼子里焦躁乱蹦,段谨易计上心头,将混合好也并无解药的液体倒一点在它喝水的瓷碗里。雪白的兔子立马凑了上去。
不曾想到,仅三口之余,这只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兔子突然在地上扑腾了两下,之后竟毫无征兆的横尸在地,白色的身躯由动为静。
半柱香过后,兔子挺立的耳朵里渗出发黑的血液,宝石般的眼睛瞪得空洞留下两条诡异血泪,小巧的三瓣嘴也吐出血块。
阳光透过纸窗折射进房间里。灰尘弥漫,血腥味混杂着令人干呕的气味,段谨易竟然舒心一笑,将那小瓷罐收进衣袖。暗处的无影三两下收拾好了现场。
时值深秋,残叶落得个所剩无几,点缀萧条的皇宫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众大臣一哄而散,段云江终于抑制不住喉咙间的难痒坐在龙椅上猛地咳了起来。
“父皇!”本就眉头深皱的段言希此刻更显急切。
咳得疲惫不堪,段云江用内力忍住喉中的血腥反握住段言希的手:“言儿,朕时日不多。你自幼聪明懂事又识大统,如今名就功成,太子之位当之无愧。”
段言希紧抿唇瓣。父皇随着年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加以朝中内忧外患明争暗斗,皇位之战不过是时间问题。回想起那时二哥冰冷的脸,段言希知道直至现在,任何的伪装早已苍白无力,因为他一直都盘算着怎么要了自己的命。
“能得父皇肯定是言儿之幸,只是言儿并不想要皇位。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也就不想继续一直以来带着面具的生活,父皇还是传位给二哥吧。”段言希心中的天秤倒向了那张清秀的脸,也许自己不构成威胁并全力支持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段言希进退两难的模样,段云江勉强牵动嘴角:“言儿终是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了。”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公然顶撞朕,还将藤儿驯服,苏侍官着实古怪奇异。”有几次曾被凌贵妃吵得头疼,就心血来潮去了清书苑。然而却看见那和她长相一样的女子满面陶醉,使着没见过的乐器。曲子倒是着实别致好听,一向不愿学习的藤儿竟然主动要求倒是第一次。当然,某个面瘫儿子的正常表情也是第一次见。
“朕想,这样的女子言儿也一样为之倾心了。”段云江低咳一声,“谨儿高傲自负不适合做太子。总之传位一事言儿不得反抗,我已命文公公送书兰陵,等蓉儿回来便告知天下。还有,将苏侍官许给你封为太子妃,咳咳……”终是连内力也克制不了,段云江捂住胸口身子一弓,大块腥红血块吐在了金黄的踏板,血点尽溅宛如开在断崖边的曼陀罗。
“父皇!”来不及为最后一句话震惊,搀着不停粗喘的段云江,他只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塌了下来喊出口的话也颤抖不止:“御医!御医!”
苏韶姗接连几次都找人未遂扑了个空,索性坐在哪个不知名的殿前吹着酸痛的双腿。
正抱怨着,她却瞥见前方的拱形木门里,头戴官帽身背药箱的数十人皱着眉头行色匆匆。后面跟着的还有一大群身着无袖白挂的宫女。
耐不住好奇,苏韶姗悄悄拉过来一个走在队尾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