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芙殿按住苏韶姗坐下,段言希犯了难。
初见‘名凰展翅飞,翎羽宛虹月’她用这两句诗提自己的名字。
双壁,能与自己剑琴合一的纵观北云没有第二人。
成亲,为许她一个誓言不惜卸下伪装……
五年来,没有忘记她,没有恨过她不是吗?为什么回不到过去的感觉,为什么看到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所有关于名月的记忆显的这么苍白无力?即便自己知道那年被摔下马是二哥所为,却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纠结混沌。
苏韶姗疼得呲牙咧嘴又不敢没形象的喊出声,看着段言希在柜子里翻翻找找焦急的模样,疼痛也被腾升的满足感代替而露出了微笑。感情得不到回应,看着他也很幸福。
“苏韶姗,又哭又笑你是被烫傻了吗?”段言希提着一方精巧的盒子,快步坐了下来。
苏韶姗闪着目光躲避:“谁哭了?”
白了她一眼打开盒子拿了蓝色瓶塞的小瓷瓶,苏韶姗也伸着脑袋探了探里面,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塞着各色瓶塞,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打开瓶塞,段言希小心翼翼托起她红肿的右手正要上药,苏韶姗却抽回了手闪烁其词:“我自己来就好。”
看着她笨拙的涂抹膏药疼的连连皱眉,段言希抿嘴挑唇:“没见过女人这么笨手笨脚!”
“你……”苏韶姗被噎的张牙舞爪。
不顾阻拦执意拿过瓶子执起她的手,段言希眼神专注动作轻柔,时不时吹气替她缓解。
一股暖流交替在左右心房,原来他也可以很温柔。第一次单独相处这么近的距离,明知道自己当了炮灰,就算是片刻柔情幸福也不言而喻……
没有关门的景芙殿外,立着齐刷刷的三个脑袋。福管家戳了戳上面两个小声道:“那是咱们王爷吗?”
耿适和如心果断点头:“不是!”
暗地的名月无比恼怒,为什么和二皇子说的不一样?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看着她们这样下去,在英琉身边的,只能是我名月!
黄昏时分,整座皇宫被夕阳包裹,鸾阳宫里的奴才都知道太后喜怒无常,忌讳的便是那市井流言。太后躺在太妃椅上享受着宫女们恰到好处的按摩,少女般滑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岁月印迹,最近的日子太过平淡,看来又要去兰竺寺祈福了。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宫外有一女子嚷着要见您,自称名月。”在后宫的管事太监踱着步子来到栾阳宫通报。名月付诸了行动设法将苏韶姗留在宫里,特来探路。
名月?可是要和言儿成亲的那个月丫头?记得第一次听月丫头弹琴,琴艺堪比当年的锦雪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她和言儿在一起的画卷就像那时的自己和他,于这个丫头也是分外喜欢。太后顿时从椅子上起身:“快宣!”
名月进来的时候,宫女们识相的退了下去。珠帘相隔,名月看清太后那和五年前一样的面容身姿顿感蹊跷。满腹疑问也不敢贸然发问,只欠身跪下来行礼:“名月参见太后,娘娘金安。”
太后心情颇好,亲自引名月入座拉着她嘘寒问暖:“你这丫头一走就是五年,叫哀家一老婆子在这后宫好等啊!”
名月娇羞的笑道:“多谢太后惦记,名月回京特地从柳州带柄绿如意献给太后。”她从袖口取出用锦缎裹着的东西。
绿如意镶着金丝边透光碧玉散着光晕,太后打开后顿时合不拢嘴:“你这丫头就是讨哀家欢心!”
“名月有一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太后摸着绿如意爱不释手,乘此机会名月按照指示探太后口风。
“只要是哀家知道的,月丫头尽管问。”
名月心里得逞,表面无辜:“您认识锦雪吗?”
随声而停,太后勃然色手惊恐的扶着桌沿,手一抖变绿如意掉在了毯子上。
名月上前佯装担心:“太后您没事吧?”
太后推开了她:“月丫头问这作甚?”
“名月的琴技被人与锦雪相提并论,在英琉王府看见了与那西庭名妓长相一摸一样的女子,以为她就是锦雪,太后的故人呢。”名月故作天真地回想,在太后听来却是句句似利剑穿心。
沉浸在以前的回想,太后扶额疲惫道:“天色不早了哀家也有些累,月丫头明日再进宫陪哀家可好?”
名月点到为止,识趣的优雅欠身:“那名月就不叨扰太后先行退下了。”
太后有气无力的挥手示意,脑海里盘旋的是名月的话:与锦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她抖着身子低喃:“不会的,不可能的,那个贱人早就死了!”重重的躺回太妃椅,额上满是虚汗。
这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似是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夜晚……
明祯四十四年,北云国先帝驾崩,由年仅十五岁的岁的霖之继位称号段氏,其母凌珍追封华岚太后。
四十五年,华岚太后称太子年幼龙体欠安趁机被囚,与朝中外戚独揽大权,下令五十万段氏蓝羽御林军攻进西庭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