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里,客栈短短一刻内,已经没了客人,只有还沉溺在自已意识里,满脸色相的客栈老板,和静坐在桌前的秦寒羽主仆。
“这女子看起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竟然暗中有护卫,而皇家禁卫却无一人察觉。”秦寒羽自言自语,眼神深沉,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手中把玩的玉扇时不时轻敲手心。
身后的常德却是脸色苍白,主子的意思他是在明白过了,皇家禁卫藏于暗处,人家护卫也藏于暗处,不说人家有没有发现你们,可你们作为皇家精挑细选,身手了得的高手,更是贴身保护皇上的禁卫军,居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踪迹,这是何等失误。往小的说是失察之罪,若是来人图谋不轨,欲行刺国主,那么极有可能得逞,那时候就算这些禁卫死一万次,也于事无补。
常德不禁冷汗直冒,自己武功也不弱,可也没发现暗处藏匿的人,若是……常德不敢想下去了,脸色青白,连忙跪下:“主子,奴才有罪,请主子降罪!”
秦寒羽似乎没听到,接着自语:“这个男子也不是寻常人,这种杀气若是不杀人无数,冷酷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冷冽。那天下第一毒医方茹儿,朕少年时曾经听父皇说过,赞此女子医术高明,父皇偶尔间得到她炼制的一枚清露丸,竟然治好了多年顽疾,大喜之下,想将她招入宫中做御医,只可惜在她这一失踪就像石沉大海,半点消息也没有。没想到方茹儿竟是那少女的娘亲,而且就在京都中,朕的眼皮子底下数年,无人发现,可真是令朕惊诧万分啊!”
“奴才即可派人去查,请皇……请主子息怒!”常德俯下身体,不敢抬头,心中惶恐不已,他太了解主子的脾气,主子喃喃自语,神色自若的样子述说事情,其实主子已经在生气,而且怒不可揭!看似每句话都很平常,但常德怎么可能听不出言外之意。
“真是可惜,这么美丽的女子若是因中毒而香消玉殒,岂不是天妒红颜啊!”秦寒羽面色淡然,深邃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听说扬州花魁美貌如花,艳名远播,朕早已倾慕不已,若是能得见佳人,朕定然喜不自胜。”
“奴才即刻派人将花魁请入京都。”常德有些怨念,心道:皇上啊,你有话直接说就是啦,非要奴才提着小心肝猜你的心意,奴才可真是怕了。
“呵呵,常德真是懂朕的心思啊,不愧是朕的心腹,到时若是见到了佳人,朕重重有赏,若是见不到佳人,朕也赏,嗯……是赏你一丈红呢?还是赏你白霜绫?”秦寒羽貌似认真思考着,无视常德快哭了的表情。
奴才可不可以什么赏赐都不要啊皇上……
奴才知道您很生气,很愤怒,可多半也不是奴才的错啊!禁卫不知道暗处有人,那是他们自身问题,和奴才有什么关系啊,人又不是奴才甄选的;您看上的佳人中毒,奴才一直陪您身边,您武功比奴才高都没发觉,那奴才更没有理由发觉啊;再说那毒医,十几年前成名人物,更不关奴才什么事啊,奴才当时才是个小太监啊!
常德很悲戚,真想嚎啕大哭一场,当奴才的就是主子的出气筒啊!那一丈红和白霜绫听名字似乎很美好,其实都是要人命的刑罚啊,惟一区别就是一个别人帮你死,一个自己死,横竖都得死啊!
“主子放心,奴才就是拼命也将佳人护送京都!”
常德欲哭无泪,这回不拼命都不行,那柳嫣娘可不是什么弱女子,民间探子早有上报,据说柳嫣娘所在的红袖阁背后,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弑天楼。听名字就知道有多猖狂,弑天啊,其意思岂不是连皇帝也不放在眼中!而柳嫣娘在弑天楼地位还不低,若是抓她,难度可想而知,这次是不拼命都不行了。
“嗯,朕相信你能办到。”秦寒羽环顾四周,原本还算热闹的厅堂,空荡荡的,食客们早都吓跑了,忽然觉得没趣。“希望九日后佳人九梦兰之毒得解,若不然太可惜了,这还是朕第一次对女子上心。”
“回京都吧。”
秦寒羽心头忽然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渴望!他渴望在回京都的时候能见到俏生生展颜欢笑的佳人,而不是如死人般躺在床上的睡美人。
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风雨无阻,终于在六天后的下午赶回京都,看到京都宏伟都成的那一刻,萧牧满是风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终于到了,岚儿有救了!
这一路来,每日喂林岚儿吃下一粒清露丸,虽然不能解毒,却可以让九梦兰最后发作的时间延迟几日,有充分的解毒时间,不会过于匆忙。但即使多了些时日,萧牧等人也不敢轻易浪费时间,十天的路程硬是在累死数匹马的情况下,整整缩短了四日。
几人都是满身尘土,面色蜡黄,却在看到京都时,欣喜不已,相视笑开来,忘却了疲惫。其实大家都已经非常累了,整整六日吃喝都在马上,只有在身体撑不住时才歇会,感觉恢复些又立即策马飞驰,不说普通人这样赶路身体受不受得了,就算是练武之人,身强体健,也吃不消这样的赶路法,真能活活累死人的。
“终于到了,林安骑得是最快的马,应该在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