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说了这么半天,怎么饭菜还没送来啊,快饿死我了!”
心情平复下来,林岚儿发觉肚子更饿了,坐在这儿也好半天了,这么小二还没送来饭菜?林岚儿非常不满,抱怨着。
萧牧眼神中含着抹冷意,他自然知道小二为何来迟,两个大活人挡住人家小二的必经之路,小二地位低下,看两人衣着华丽,卓尔不凡,一个眼神瞪过来,哪还敢出声,乖乖端着餐盘等着。
秦寒羽回过神,眼神游离,听到林岚儿的声音,让过道来让小二送饭过去,有些落寞地离开这里,随意找了个空桌坐下,半响没有出声。
常德静立主子身后,主子不出声,他这当奴才的更不敢出声,本来兴冲冲地追至而来,在听着姑娘的叙说过往时还兴趣盎然听着,可是越听主子的神情慢慢变了,那种没落是常德从没有见过的,自家主子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后宫,在天下人面前都是神情自信、英明神武、不可一世的高贵皇帝,何曾这般失落过,这姑娘对主子影响未免太大了。
“常德,你说,当父母的都会爱自己的孩子吧?”秦寒羽面露一丝痛楚,有些自嘲,当孩子的竟然不确定自己的父母是否疼爱自己,这是何等的悲哀。
“主子……”常德担忧自家主子,可是主子的问题也让他很为难:“主子,你知道的,奴才……奴才三岁就进入宫中,没有父母的记忆。”常德很悲戚,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如果他有疼爱自己的家人,又这么可能会进宫,做个人人看不起的太监呢!
“你是从来没有过,可是我,有和没有也差不了多少,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秦寒羽怅然,对他来说,从记事起便没有父亲母亲,只有永远君临天下、高高在上的父皇和专横后宫、争斗不断的母后。作为皇子时还好,总有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兄弟,可被册立为太子后,自己就成了兄弟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表面恭敬有加,背地一个个绊子、陷阱、毒计接踵而来,早没了所谓兄弟情义,只有对所谓皇权炙热的野心!
有时候会很羡慕皇宫之外的人,觉得就是普通百姓也比自己幸福的多,虽然没有权势,财富,起码他们有夫妻之情,父子之情,母子之情,兄弟之情,族亲之情……这些看似普通的情谊,自己一个也没有,生为人人称颂,人人敬畏的皇帝,这是何其悲哀又何其可笑……
一主一仆黯然神伤,默默无语。
谁也没注意到,店小二上完酒菜,向掌柜说了个借口后,鬼鬼祟祟地走入后院的客房中,地字号二的房间无声打开,小二原本平凡憨厚的脸上扬起诡异深冷的笑容,跟刚刚的胆小懦弱判若两人。
“事情办好了?”
窗前,一名女子盯着窗外,目光凝视着碧绿的水塘,只是一个背影,女子妖娆的身段尽显无疑,一身红色的纱裙,腰肢盈盈一握,当真是美!
店小二低头哈腰走到女子身后,一缕幽香钻入鼻中,香!真是香啊!要是这样的绝色女子,小爷有幸来做入幕之宾的话,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可惜……可惜……这个女人偏偏动不得,否则……
“姑娘放心,我胡四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保准他们吃饱喝足了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胡四脸上堆满了献媚的笑容,眼神热切看着女子苗条的身影,“我的九梦兰可是无色无味,只会在人中毒后发出浓重的兰花香,一睡不醒直至九天,而且每日一次梦境,日日痛苦,等第九天时做上最美的梦,便是命丧黄泉之日!而且无人可解,只有我才有解药。若是……若是可解,当今天下唯有一人办得到,那就是天下第一毒医方茹语!不过她都失踪那么多年了,谁知道她是死是活,兴许是死了吧?”
胡四说道自己得意之作时,面露骄傲,说道天下第一毒医方茹语时,不自觉得畏惧,但是说道她兴许死了时,又多了几份不确定。
毕竟当年那叱咤江湖,一毒百里无人烟的天下第一毒医,那可是个厉害非常的女人,江湖上哪个不心存畏惧,小心翼翼伺候着,生怕得罪了毒医,自己倒霉不要紧,一家老小,一派帮众也跟着倒霉。据说十几年前,江湖第一邪宫天冥宫的少主,贪图方茹语的美色,手段卑劣企图用强,这可惹恼了方茹语,毒医岂是好相与的角色,一夜之间,天冥宫成为一座死地,全宫上上下下上千口人无一幸免,方圆几十公里山林都招了秧,所有植物枯萎,遍地动物的尸体,那情景恐怖至极,如人间炼狱。
等毒烟散了后,前去查看的人回来时吓的险些精神错乱,语焉不详,更多的人亲眼见到这座死地后,全部脸色青白,吓的不轻,无一人再敢冒犯天下第一毒医的威仪。此事奠定了天下第一毒医名副其实的地位,就算后来失踪数年,天下第一毒医的声名也无人敢冒犯,这畏惧之心着实是深深融进了骨子里。
既然是毒医,能杀人,当然也能救人,方茹语杀人无数,救人也无数,所以江湖上的人有惧怕,有敬畏。她的医术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其实无人知晓,少女时代的方茹语秉性善良,甚是天真,若不是那邪宫少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