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筝与笛音两样韵律最合不过,那就共演一曲,想必一定很妙,七弟以为如何?”承玉一向喜欢独奏,可见皇上这么说,也不好推辞,拱手说只要皇上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梅儿身在御前,当然已知那日青琴去见的人确是承玉,隐忧未去,又多新愁,此时见他们要合奏,微微撅起嘴来。
青琴期盼这一刻已许久许久,悸动之下,也顾不得少女的矜持了,忙颤声让侍女快取自己的琴来。少时琴桌摆好,青琴一颗心扑扑乱跳,含羞对承玉道:“请王爷起调,青琴跟着便是。”
承玉前两日才与青琴在御前见过一面,但当时并不知那是皇上和宸妃故意为撮合他们结缘而设计的,因他心里早有梅儿,直到此时也未多想别的,为避免碰到青琴不熟悉的曲子,吹奏前先是客气道:“姑娘擅长什么曲子?”
青琴为了能与承玉合奏,早已准备了数年,无论古曲新谱没有她不会的,不但如此,更是反复练习了所有笛筝可以合奏的曲目,因此满怀期待地自信道:“但凭王爷随意,青琴尽力附之。”
承玉听了,知道她自负博学,一般的曲子应是难不倒她的,于是放下心来,接下来在心里合计着选哪一首呢?忽抬眼不经意间,看到梅儿眉心的梅花印记,笑着脱口道:“《梅花三弄》是由笛音改为筝曲的,时值冬季,庭院梅花绽放,十分应景,不如咱们就合奏这首吧!”青琴含情点了点头。
梅儿听承玉选了与梅花有关的曲目,猜到是故意要给自己听的,心中微微一喜,可见他们二人在一起,心里总不是滋味。
笛音响起,技惊四座已在意料之中,再有古筝依附衬托,更是极其赏心悦耳,堪称当世绝响,直听的在座之人如痴如醉,一时连叫好都忘了。
一曲终了,笛住琴收,承玉轻轻从唇边移下竹笛,看了看与自己合奏的青琴,含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很好。
场下这才掌声如潮,梅儿立在皇上身后,也为承玉她们天衣无缝的演奏,感到高兴。
青琴如愿以偿,起身对承玉道:“青琴早知王爷的笛音是京中一绝,心下神往已久,今日有幸能与您合奏,真是不枉倾情辛苦学艺一场了!”
承玉微感诧异道:“听姑娘的意思,难道学琴就是为了能和本王合奏一曲?”青琴眼波流动,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
承玉见她这样,心里纳闷道:“这又是何苦?”转念又想:“是了,怕是她暗恋我也是有的,正如我当年听了梅儿的一句话,就去学了笛音,不也是一样么。”
两人各归各座,皇后笑着对皇上道:“记得听皇上提过,七弟少年时,曾执迷于黑白双丸,可总因不是皇上的对手,这才另辟蹊径改学了音律,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别看王爷平日笛不离身,却极少在人前轻易吹奏,本宫久居宫中,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珠联璧合的曲子呀。”
皇上点头称是。
“这曲笛音轻灵欢快、韵律跳荡,甚是动听,
青琴回道:“如果妹妹没记错的话,此曲应是叫做‘竹林鸣音’,指法绝难,妹妹学了多年也不能融会贯通,方才听王爷吹奏起来,轻描淡写不着痕迹,技艺岂止是‘炉火纯青’四字所能概述的,真叫人是叹为观止呀!”
梅儿听了她们姊妹的对话,心下暗道:王爷当初弃棋学琴,若说还是因我几句话而起的,自返京入宫以来,我已不止一次听到他的笛音了,如果不是巧合,那便他是故意吹给我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