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听了,不住笑着地点头称是。
承玉见梅儿多半已被自己说服,便道:“既如此,那还不快收回你的两样东西,倘若紫青剑有灵性,大概也不愿意与你分开的。”
此话触动了梅儿心弦,当初她将此剑留下时,也曾无比惋惜,还以为此后再也无缘得见了,没成想,时隔不久又回到了自己手中,真是欣喜异常!
梅儿感慨着从阿秦手里取回剑匣,随手将书信拿在手里掂量一下,寻思道:“扔了么?还是先留下吧!或许以后还能用得着。”想罢揣入怀中。
承玉见状,知她仍不甘心久驻宫中,指着剑匣道:“此剑陪伴你许久,你可是知它背后的隐秘吗?”
“隐秘?这还真不知道,婢女愿听王爷赐教!”梅儿诧异地摇头问道。
承玉见她一脸茫然,便将当年她师姐姚莉如何化名秦淮河乐姬雪仙潜入王府,欲要伺机加害,幸被国师占卜天象提早识破,将计就计假扮皇兄前去赴约,这才有了二人王府大战难分高下,最后国师不惜牺牲性命,当面点破一些陈年旧事,令姚莉暂时放弃报仇之念退去。
又道:“国师临终前,告诉皇兄,不久后将有一位天赐福星降临到他身边,可以此剑作为验证之物,若她能轻易识破此剑暗藏的机关,那便是所说的福星无疑,但有一条,无论如何喜爱她,万万不能对她动了情念或是占有之心,否则将失去此福星的庇护。”
梅儿听了大感惊奇,道:“如此说来,那我便是那位天赐福星了?居然还有这等奇事?怎么我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王爷又是怎么得知的?”
承玉道:“是前几日面圣时,皇上亲口告诉我的,还说你此次告假离宫许久未还,大概是因他对你有了异样之情有关,说今后再也不会动那样的心思了。”
梅儿闻言面色一红,愧然自讨道:“那还不是自己惹的祸,究其根本也不能只愿皇上。”
承玉又道:“本王坚信国师所言不虚,想来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在万岁山救驾,狩猎场刺熊都绝非偶然,冥冥中不正是在护佑圣驾么!”
梅儿闻听此言,不由得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又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此次回到皇上身边,便再也不必担心那件困扰许久的烦心事了?
梅儿想通了这个道理,如释重负般地露出笑颜,伸手从怀里取出那封尚未开启的书信,扬手出指发力一弹,只听“嗖”地一声,那信如离弦之箭已般飞出山崖,飘飘荡荡消失不见了。
承玉见她如此,心下暗暗赞道:“皇兄果然神机妙算,依他授意之言,梅儿当真是彻底回心转意了。”
梅儿见事已至此,欢喜着开启剑匣,取出短剑按动机关,剑身突地长了出来,待收回时,无意间看剑鞘上还多了一行小字,随即开口念道:“‘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这是哪儿来的?”
王爷轻咳一声,解释道:“哦!这个是我无聊时刻上去的,权当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梅儿稍加琢磨,笑赞道:“奴婢打小就知道王爷最喜欢竹子了,恰巧我的法号也叫妙竹,而紫青剑展开时,恰如竹节一般,真是一举三得的佳句,这两句话刻在此剑上,当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奴婢挺喜欢的,多谢王爷!”
承玉见此举博得美人惠心一笑,心中也是暗喜不已。
说话间,不知不觉夜幕已悄然降临,忽闻院门口传来吵闹之声,嚷嚷着非要见此间主人,二人止住话语都转身去看,见是来了两位身着玄色衣袍的不速之客,此时正硬要往里闯,兵丁护院们拦着问话,双方这才口角起来。
王爷心知他的紫霄阁,平时少有陌生访客,况此山方圆数百里之内,都是皇家圈禁之地,关卡军营遍布上山要道,寻常百姓根本进不得山来,即便有个别冒失鬼误闯进来,也必不会到达这里的,看来此二人必是来者不善。
王爷想罢,叫梅儿暂且回书房稍坐一会儿,说要过去看看来人是谁,梅儿叮嘱王爷可要多加小心,若遇有什么不妥之处,可及时呼唤自己过来施以援手。
承玉笑着点了点头,后摆手叫人送梅儿回房,自己带着阿秦则朝院门处大步而去。
山巅的气候变幻莫测,天黑之前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却突然风云乍起,并伴有细密的雪花飘散而来,犹如落英缤纷,扰得人视线朦胧不清。
梅儿边往回走,边扭头朝院门处张望,隔着纷飞的雪花,只隐约分辨出远处几名护院正与来客激烈争吵着,看情形似乎就要动起手来,不尽为王爷捏了一把汗。
王爷边走边断喝一声:“本王在此,来者何人?休要在我的紫霄阁上无礼取闹!”随着话音方落,王爷已行至近前。
梅儿回到书房,从窗口处向外定睛去看,见那两名黑衣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健硕,单臂托着个巨大酒坛,看起来足有百十来斤,却显得毫不吃力,可见蛮力非同小可;另一个与之相比,身形略微显得有些消瘦,却也是体态挺拔、气势威武,背上斜插着一杆九节洞箫,猩红色的箫穗随风飘舞,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