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四……正仔细看着,忽听宫里来的公公过来场中,朗声宣道:“诸位待选的秀女听真,请诸位即刻下轿,拿好自己的绿头牌,列队到神武门前集合啦!随身侍从一律留下,不得跟随。”
在场众位秀女闻听,纷纷下了车轿聚拢起来排成一列,随着引领嬷嬷,朝神武门方向走去。
胖小姐朝花丫头撇了撇嘴,催促道:“还不快去,记着,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可是叫做陈桂珍了!千万莫说走了嘴哦!”
花小丫头方才答应那会儿,不过是一时见钱眼开鬼迷了心窍,这会儿真要到动真格了,又打起退堂鼓来,见她暗自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风险太大,于是哭丧着脸对胖小姊央求道:“我的姑奶奶,您还是饶了奴婢吧,别的不说,您看我这身穿戴也不像个官家小姊的模样啊!您再看看我这长相,和您更是没法相比了!您是沉鱼落雁,我连那咸鱼和丑雁也比不上,我哪敢冒充您的大名呀,这岂不是玷污了您祖上的清誉呀?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这锭金子还您,看来我是没这财运的。”
她边说边忙将金子和绿头牌塞还给胖小姐,才要转身开溜,被胖小姐一把从后面抓住后衣领给拎了回来。见胖小姐瞪着水泡眼,厉声凶道:“既然你已答应了,便要说到做到,大不了我再加一倍的赏金给你便是了,至于穿着打扮那还不简单。”说到这儿,她摆手唤来轿边的丫鬟吩咐说:“妞妞,快去给她找一身差不多的穿戴,立刻给她换上,记着,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丢了咱们陈府的颜面!”
那贩花的丫头见此情形,真是哭笑不得,百般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换衣裳。还别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原本便有几分姿色的花丫头,如今换上这一身富家小姐的穿戴,又精心打扮一番,立刻便像脱胎换骨了似得,冷眼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虽不能说貌美如花,但在众多参选的秀女中,姿色还算是上乘的。
就这样,贩卖花卉的小丫头被富家胖小姊硬逼着混进了参选秀女的队伍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低头朝着神武门方向跟了过去。
眼瞧着地安门广场上的待选秀女们都走得差不多快净了,忽见又有一辆骡车从场外急匆匆行驶而来,待车轿才一停稳,便从上面走下来一位身材娇小可爱的少女,见她一袭杏色裙衫罩体,首饰妆容淡雅清新,脸盘儿与身段更是此次参选秀女中的佼佼者。
杏衫少女才付了车钱,一位嬷嬷走上去问她,是不是来参选来的秀女?少女额首称是。
嬷嬷撂下脸子埋怨道:“姑娘怎么来得这么迟啊?这眼看就要误了殿选时辰了,待会儿若是城门儿一关,姑娘这一生一次大好机会,岂不是就错过了?!”
那少女听了忙端端浅行了个小礼,娇声解释道:“姑姑好,我住的地儿实在远了些,还请姑姑多多担待才是。”她说着话悄悄塞过去些散碎银子在那嬷嬷手里。
那嬷嬷收了银子,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赔笑道:“哎呦!小姐真是出手大方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行啦,快去吧!紧走几步还是来得及的!”杏衫少女听罢连声称谢,快步跟上了队伍的尾巴。
待选秀女们陆陆续续在神武门前汇聚好后,由宫里太监依次点名分成六人一组,再将她们按组从顺贞门引入紫奥城内的别院内候着,接下来便是等着宫里主子们的逐批殿选了。
再说那冒名顶替的贩花丫头,开始还很是拘谨,仔细着生怕被人瞧出什么破绽,可一进紫奥城,便觉得处处都很新奇,活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忍不住伸头伸脑东张西望起来,如此漫不经心地走着,一个不留神刚好撞到了前面的秀女,而前面的人站立不稳又踩到了更前面人的绣鞋,这下不得了,闯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