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触他们,屠勤都能清楚感觉得到,他忍不住起身道:“我到客厅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他留下那一男一女,非常识相的走了出去。
屠勤一走,空气更显凝重。严风握紧了拳,看着那个女人,哑声开口:“我很抱歉。”红红可以感觉得到,鼻头发酸,眼眶发热。
“不,我才抱歉!”她握紧手中的铝杆,站起身来,生气的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急着落荒而逃,你会选择机率比较高的方法,你会愿意接受红眼的协助,而不是孤身一个人跑回来冒险!”
“我不想欠太多人情。”他说。
她要哭出来了这该死的王八蛋。“不,你只是不信任我。”她指出这个事实。
虽然身在一个庞大的情报组织之中,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某些地方,他会选择性的相信一个人,但他不会完全信任他们。
他被训练要不断怀疑。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赢得他的信任,即使那意味着她必须回到第一线,面对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发状况。
可是,纵使她早知道他不信任她,但他的默认还是让她伤心。
红红紧抿着唇,忍住快夺眶的泪,不再看他,只是搬出一台像吸尘器的机器,用一根管子接在一个巨大的透明塑料套里,然后拉长支撑塑料套的伸缩杆,直到它们抵到了天花板上。
他无声的帮她拉开其它三根支撑的伸缩杆。
塑料套在架起来之后,从地板连接到天花板,罩住了那个垂挂的铜制灯座。
她打开机器的开关,替那封闭的空间注入含有氤基丙烯酸成分的超级胶水,这东西可以让她在非光滑的物体平面上,也能取得指纹。白色的雾状蒸气,迅速的从管子里吹进塑料套之中。除了机器低频的运转声,房间里陷入完全的死寂。
你只是不信任我。
她的指控,回荡在耳边。
再一次的,她清楚的让他知道,他的离开,伤了她。
他从来就不想伤害她。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这句话,就这样从嘴边溜了出来,然后他知道那是真的mt信任这个女人,全心全意。
她双手交抱在胸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超级胶水布满了那个空间,过了好半响,才头也不回的问。
“那你为什么要走?”
或许他不应该承认,但他不想再伤害她,严风握紧了双拳,在暗夜中,哑声坦诚。
“我被通缉,我必须先解决我自己的问题。”
“你可以要求我帮你。”
“我不想连累你。”
她关掉了机器,转头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宁愿被你连累,也不想被抛弃?”
她的话让他心跳加快,他喉咙发干的回答:“没有。”
“你应该要问我。”红红拉下铝杆,拆掉塑料套,斩钉截铁的说:“我比较喜欢自己做决定。”
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更多,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她拉来椅子,拿着工具站上去。
刺鼻的味道充塞在空气中,那雾状气体已经蒸散,但在天花板和灯座上,都留下白色薄薄的一层坚硬的物体。
红红仔细检查那些胶水痕迹,在灯座上和天花板发现了好几枚指纹,她把黑色的磁粉以小刷子轻刷上去,让它们变得更加清晰,然后加以采集。
“算你运气好。”她低头,跳下椅子。“如果这不是普斯科夫自己换灯泡时留下的指纹,我们就可以找到那个栽赃你的家伙。”
“谢谢。”他说。
我想要的并不是你的道谢。
她瞪着他,喉咙发紧,一声不吭的低头收拾着那些器材,他沉默的帮着她。
就在这时,屠勤拿着一张记忆卡走了进来,看着严风说:“我想我找到你为什么被追杀的原因了。”
“那是什么?”红红站了起来,朝他走去。“相机的记忆卡,内容是什么还必须查看一下,但那些人到处在找这东西,他们找不到,所以才决定陷害严风,他们害怕普斯科夫自杀前,已经把这东西交给了你。”
这男人说得像是亲眼看见。
严风诧异的看着他,“我以为你只能感觉到物体残留的意念?”
“事实上,我不只感觉得到,我还看得见。”屠勤主动解释道:“不过只限于,摸过这张记忆卡的人所看见的东西。从相机取出它的人,和放进它的人,并不是同一个,我猜拍照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取出记忆卡的那一个,把它寄到了普斯科夫手里,他看完之后把它藏了起来。”
“我们需要一台计算机。”红红说。
三个人互看一眼,迅速的将工具收好,分批离开,下楼回到那辆休旅车里。
记忆卡里的照片非常精彩。虽然有许多人她都不认得,不过严风看得脸色发青。
她当初到那间公寓,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捡到了宝。屠勤开车到饭店时,红红让严风用其中一台笔记型计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