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位在北纬六十度,这个城市的夏季,白天最长可以达到将近二十个小时,但冬天则刚好相反,黑夜严寒而漫长。虽然黑夜早早就降临,但这城市里的人们,依然和其它地方的人一样,一天工作八小时,虽然冬季白日短暂,他们一样上班下班,赚钱过日子。
屠勤穿着货运公司的制服,戴着帽子,趁着有人出来时,扛着箱子,混进了那栋公寓。
五分钟后,她和严风装成情侣,结伴上前,假装按电铃,然后推开屠勤没锁上的大门,也跟着进公寓里。
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红红和他上了楼,屠勤已经溜进那间房里,两个人跟着进去。要混进这里,对他们从来就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不能开灯。
这间房子的主人两个多月前死了,至今没有人住,只要灯一开,就有可能有人会注意到,她需要时间,所以不能冒险开灯。
这件事,在场的三个人都很清楚。
“你想怎么做?”严风问。
她递给他一副夜视镜,“戴上它。”他接过手,戴了起来,室内景物立时浮现。红红也戴上夜视镜,边说:“根据FSB的内部报告,普斯科夫是在客厅被枪杀的,我请屠震入侵FSB的计算机,调过现场照片一,其中有一张照到他的脸,他的眼睛是睁开的,眼中出现小淤点性出血,那是只有在被勒死时,才会出现的状况。”
“勒死?”他有些震惊。“你确定?”
他也看过那些照片,但他只注意到普斯科夫胸口的子弹孔,和那些鲜血。
“确定,如果我可以看到尸体,可以更确定。”
“他已经被火化了。”严风心一沉。
“我知道。”她脱下保暖的皮手套,戴上事先准备好的乳胶手套。“但要是我们可以证明,他在被枪击前就已经死了,那人就不可能会是你杀的,毕竟,你若是已经勒死了他,干嘛还要费事朝他胸口多开两枪?”
的确,如果普斯科夫已经死了,一般人是没有必要再朝死人开枪,只是。。。。。。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严风狐疑的问。
“因为他们来这里时,他已经上吊自杀了。”屠勤突然开口,“他们对尸体开枪,是为了栽赃给你。”
他震慑的看着那个男人,“你说什么?”
屠勤没有回答,倒是红红嘴快的说:“我们查过了,普斯科得了癌症,而且已经到了末期,我们拿到了他生前的身体检查报告。你来见他的那天晚上,他很沮丧,对吧?”那天晚上,普斯科夫喝醉了,所以他才送他回来。
他一直以为,他只是太累了。深吸了口气,严风开口询问:“如果他是上吊自杀的,在这个屋子里,天花板上有只吊灯能支撑他的体重。”
红红解释着:“栽赃你的人要把他放下来,一定要爬上去,我们也许可以在天花板或那些铜制的灯座上,采集到指纹,再用计算机比对,找出对方是谁,我和屠勤会在客厅负责搜证,你到其它房间看看。”
“客厅不是第一现场。”屠勤再次插嘴。
严风一愣,畿红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只问:“那里才是?”
“书房。”
“那我们从书房开始。”红红毫不怀疑的说。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严风拧眉。
“因为我有特异功能。”屠勤眼也不眨的说。
严风瞪着眼前的男人,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人有特异功能,他见过,但从未看到有谁像他这样,进接就说出来。
“哪一种?”他问。屠勤看着他,扬起嘴角,刚刚和他握手的那瞬间,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可以理解。“我可以感觉得到人们在物体上残留的情绪和意念。”说着,他扛着那箱仪器,转身带头走进书房。“但我的话不能当证据,所以红红才在这里,我负责缩小范围。她负责取证。”
红红跟在屠勤身后,财气的嘀咕着:“你用不着把你的能力和他说,他又不是红眼的员工。”
“这件事和他切身相关,他需要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屠勤说。
严风跟上,他发现自己喜欢这个公正的家伙。
“他也有可能把我们当成疯子。”红红讥诮的评论。
“他不会。”屠勤在黑暗中放下纸箱,“你对他有偏见。”
“他之前就认为我是女巫。”她蹲了下来,从箱子里拿出几根铝制的伸缩杆子,和一个巨大的塑料套。
闻言,他忍不住开口辩解。“我当时在发烧。”
红红瞪了他一眼,她戴着夜视镜,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不过她把头转向了他。
怒瞪着他,红红手里熟练的组装那些东西道:“他还打了我一拳。”
“我做了恶梦。”他说。
“你抛弃了我!”她控诉着。
他可以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愤怒和受伤的情绪。
一室沉寂。眼前这一对,散发出来的痛苦情绪,太过强烈且私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