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顾泽的女人。
而且这女人气势柔柔弱弱的,不怎么靠谱儿。
战砚承眯起了眸子,良久后,才淡淡的道,“那好。”
温蔓松了一口气,却又感觉心上更加沉重了。
“你回去吧,别让顾泽知道你见过我。”
“……好。”
温蔓从战砚承的车上下来,又重新回到那辆一直被挡着没能离开的出租车上,“司机先生,麻烦送我回我原来的地方。”
车里,步数疑惑问道,“头儿,你放她走,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她是整件事对我们唯一有力的人证了。”
战砚承没有答话,目光直直的看着前面,唇上勾起无可名状的弧度,浅浅的开口,自言自语得步数很用力才听得到,“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低低的嗓音若有似无,“她会想我么?”
那天在法庭上,他已经忽然之间领悟到,她前段时间似乎开始放下了他们之间的芥蒂,并不代表她真的放下了。
只是她接受了他向她强行索取的两年,所以他在她也安之若素,他若不在,她也无所谓。
他相信她她会说感谢,他不相信她她也不失望。
他能帮她她就接受,他不能帮,她一点半点都不强求。
步数还没来得及开口确定,就听男人静静徐徐的声音响起了,“开车往前吧,我很想她了。”
本来不该见的,他怕见到她他会失了分寸,那一天的那两个小时顾泽几乎抢掉了所有的先机。
他不能急,慢慢来,谨慎的来,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他不能乱了节奏,也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可他还是想见她。
车子发动,急速前行。
宋安安看着面前的男人时,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她眉目浅淡的笑,似调皮又仿佛调侃,无意勾起的弧度还有几分慵懒,“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到再也不肯来看我了。”
其实她也算不上特别的落魄,除了没有自由之外,连她嫌弃囚服难看懒懒的说了声能不能不穿,也都没有人敢为难她。
战砚承一颗紧绷的心轻易的被她拨动了,几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的扣住,几乎要把她瘦瘦软软的身子扣进了骨血之中,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喃喃的道,“等我一段时间,不会很久,我一定带你出去。”
她被抱在怀里,男人的怀抱一直温暖而厚实,宋安安没用什么力气支撑自己,所以如软骨头一般,她淡淡的道,“其实我没关系。”
“战砚承,我觉得你压力很大,”她靠着他的肩膀,明明是亲昵而依赖的动作,偏偏她的语气清淡得接近凉薄,“我其实没什么特别不自在或者不能接受的。”
很多人觉得没自由会怎么怎么样,于如今的她而言,自由也没那么重要,至少如今,她不是非要不可。
战砚承被她气到,他宁愿她吵着嚷着要离开他要跟他离婚每天在他的眼皮底下为离开他做准备。
他怒得咬住她的耳边,“宋安安,你在我身边都整天要死要活的想要离开,现在被关进这种地方你跟我说你无所谓,你想气死我是么?”
宋安安轻轻的笑,锤了下他的肩膀,语调懒懒的,“没诶,你整天奔波劳累想把我捞出去现在专门跑过来来看我,我特意气你岂不是显得太没有良心?”
战砚承拥抱着她,却又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
他想,她不是没有良心,她其实是没有感情了,正如她不屑骗他,如今也不屑气他。
男人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已经冒出青渣的下巴蹭着她娇嫩的脸蛋,微微有些刺痒,她听到他黯然又自嘲的声音,“没想到让你觉得呆在我身边比呆在监狱还痛苦,还能让我觉得欣慰。”
他的心尖颤抖了一下……他才知道得这么清楚。
甚至有念头从他的脑海中一掠而过,等她出来了呢?
他笑了笑,“宋安安,等你出来了,如果你觉得在我身边很难受,那你就要表现出很难受很痛苦很讨厌的样子,”男人的手在她的头发上游弋着,轻轻的道,“说不定你能提前刑满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