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奴婢告退。”
等她去了后,薇薇忙向蕾儿道:“姐姐快换衣裳,不然必定会着凉。”
蕾儿淡淡笑道:“且不必忙。”
唤过碧青,让她四下查看一下,又转向一头雾水的刘薇薇,低声道:“我怀疑今天这事儿不寻常,但也只是直觉罢了,妹妹你在这里守着,但愿是我想多了。”刘薇薇心思敏锐,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她的手轻轻一握道:“姐姐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了。”
蕾儿听了,自是觉得欣慰,露出笑容来。
这时碧青已经转了回来,示意无事。
蕾儿这才转到屏风后面,在碧青、花月的伺候下,开始更衣。
才将湿衣服解下来,突然外面一阵喧闹声,刘薇薇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见景英兰带着几个丫鬟,哗啦啦涌了进来。
刘薇薇错愕又惊疑,下意识就觉得,刚才蕾儿的直觉,真是准到了极点。
她也不及细想,连忙迎上去堵在几人身前,勾起唇似笑非笑的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李姐姐正要换衣服,你们进来做什么?”景英兰伸手,指了指身侧的丫鬟。
那丫鬟手里捧着些鲜艳的布料,像是衣裙。
她露出笑容道:“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拿了自己新做的衣裳,送给长明郡主赔罪。”随着她的声音,刘薇薇还没应答,那丫鬟就直接往里面冲,嘴里嚷道:“长明郡主,奴婢这里有好衣裳,让奴婢伺候你更衣吧。”
刘薇薇脸都气白了,伸手去扯她,那丫鬟却去势甚急,根本抓不住。
然而,那丫鬟捧着衣服,冲到屏风后时,却见蕾儿已经换好了衣衫,正坐着穿鞋子,碧青、花月一边一个,正在给她整理衣衫上的褶子。
丫鬟脸色白了一白,一时说不出话来。蕾儿秋波慢启,明明心底很镇定,却故意啊了一声,语气是十分惶恐不安的。
景英兰听得这一声,心中无比兴奋,只觉得自己算计的,必定是成了。
她也顾不得跟刘薇薇客套了,直接身子一闪,就往屏风后面冲。
到了此刻,蕾儿反而镇定无比,勾起唇似笑非笑看过去。
就见景英兰眉眼间都带着兴奋之色,急急忙忙赶了来,身后的刘薇薇却嘟着嘴,脸色很不好看。
见蕾儿衣衫穿戴整齐,景英兰瞳孔猛一缩,眸底的兴奋立刻转为无比的失望。
蕾儿却于此刻直勾勾看向景英兰,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今儿个来景府,倒是开了眼界,先来一个斟茶失手的丫鬟,如今又来一个不请自入的丫鬟,唔,说起来,景小姐也是不请自入呢,倒是应了那一句有其主必有其仆。”
景英兰死死咬着唇,才镇定下来,挤出一抹笑容道:“这事儿确实是我莽撞了,我只想着给郡主赔罪,倒是忘记礼仪了。”
她看着蕾儿,神色是无比镇定的,从从容容道:“不过,我也不怎么担心。俗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郡主虽然几年没在京城,但乃是佳禾所出,自然也如佳禾郡主一般,行事落落大方,不会为这等小事生气,更不会耿耿于怀的。”
蕾儿冷笑道:“景小姐这张嘴,倒是厉害的,绵里藏针,挤兑得人不好跟你计较。”
景英兰听了这几句之后,只觉得有些刺心,却不敢跟蕾儿翻脸,只得道:“长明郡主,今日之事,是我管教不力,我向你赔罪,还望你不要计较。”
蕾儿不为所动,仍旧冷笑道:“恐怕要让景小姐失望了,娘亲的确经常教导我,不要小肚鸡肠,但今日之事,却并非小事。丫鬟弄湿了我的衣服,我可以当作是意外,但我更衣之时,为何景小姐要带人闯进来?景小姐有什么意图?若没有刘妹妹,我这身子,岂不被你的人看了去?”景英兰暗自不屑,觉得她假正经,面上却只得赔笑道:“家中小丫鬟确实是一片好心,但性子急了些,实在不必跟她过不去。再说了,长明郡主衣衫齐整,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呢。”
蕾儿听了,不可思议看着她,只觉得这人的脸皮,真是厚得不可思议。
刘薇薇早就气得不行,听了这番话,也冲景英兰冷笑道:“大户人家若都是这样的规矩,以后没人敢上门了。今日之事,是无意的,还是你有心为之,你心里是最清楚的。李姐姐说的是,这事儿不能这么罢了。这样,我们一起去长辈面前,去侯夫人面前,找她要一个交代去。”
景英兰脸色大变。
今儿个这桩事,全是她受了锦绣的蛊惑做下的,并没有跟母亲商量。
如今,自己算计的事儿没成,反而还被李蕾儿抓住了把柄,得罪了李蕾儿和刘薇薇。
可以想象,这事儿若是宣扬出去,母亲如何生气且不必说,自己也会落个恶名声的。
谁都不是傻子,只要事情传出去,大家都会想,围着李蕾儿,她这么费尽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若是细究的话,必定会觉得,是她嫉妒李蕾儿,这才费尽心思算计李蕾儿,让个丫鬟看光她的身子,用这种法子来羞辱她。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