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茹淡淡道:“她喝的,当然是没问题的东西,但她那丫鬟倒完药之后,难道不能弄点鬼吗?”
赵姨娘呆若木鸡,仔细想了又想,艰难道:“我想起来了,之前白氏喝药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倒是没有看那药盅。”
她说到这里咬牙,后怕不已,恨声道:“贱人,竟然敢借我之手,算计世子妃,我饶不了她!”说着跳起来,就要往外冲。
李雪茹忙喝住她道:“姨娘想做什么?想跟她闹一场吗?你这么大刺刺跑去质问,难道她会承认吗?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赵姨娘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道:“那照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之前她着意跟我亲近,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李雪茹冷笑道:“我倒是想拦,你听得进去吗?姨娘,你经的事儿也不算少了,谁是人谁是鬼,你为什么总分不清呢?”
她叹了一口气,旋即道:“罢了,她手段虽然阴毒,好在没造成什么损害,这事儿算过去了。我去婆婆那里,将此事告知,以后姨娘离她远一些,也就是了。”
她没拦着赵姨娘,是因为拦不住,是想瞧一瞧白玉莲的手段,想看一看赵姨娘会蠢成什么样,更想从中找到机会反击。
好吧,她这么想,可能有一点大逆不道,但赵姨娘这个人,实在让人伤透了心,根本不能对她抱一丝希望。
赵姨娘听了李雪茹的话,半晌无语,等回过神来才道:“纵然你将药拿到王妃跟前,王妃也不会信的。就算信了,也治不了白氏的罪。这样,你好好筹划一番。明儿个我再去白氏那里一趟,就说我在路上不小心将药打泼了,再找她讨要一份。等我一出白氏的院子,你就带着王妃迎过来,如此,白氏自然无法抵赖。”
李雪茹听了这番话,简直不敢置信,整个人都呆住了。
等回过神来,她瞪大眼睛,看着赵姨娘道:“姨娘,你的脑袋瓜子并不笨,为什么总是做出匪夷所思的事儿来?”
赵姨娘嘴抽了一抽。
这话到底是夸多一些,还是贬一些,她还真分不清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才道:“素日里我真是一片好心,头脑也不缺,只是老是办了错事,目光也短浅了些,惹得你跟靖行都厌恶我。算了,如今不提这些了,你只照我的意思办吧。虽然王妃跟你关系不和睦,但你肚子里的这个是她亲孙子,她岂能不顾惜?再者,白氏跟她是死敌,能有这么个机会,她也定然是巴不得的。”
李雪茹点头,眸中的冷厉一闪而过。
白玉莲将赵姨娘送走之后,坐立不安,一直在等李雪茹这边的消息。她踏入安王府时,说定了是给齐融当侧室的。
齐融年轻俊朗,又是世子,来日前程不可限量。
更何况,当她露面之后,齐融立刻就露出倾慕之情,让她得意之余,心底很舒坦,觉得自己只要略施手段,就能成为齐融的心头好。
本以为终生有靠,本以为将来连李雪茹都不用放在眼里,连世子妃之位都能争一争的。
谁料李雪茹执意不允,闹了一场,直接跑回了娘家。
再然后,竟然杀来了个刁蛮小郡主,手段一个接一个,弄得她狼狈不堪。
最后,齐融变了心肠,自己则**于安王。
虽然也踏上了青云路,但到底安王有了年岁,又是自己名义上的姨父,弄得人人嘲笑,将她看做下贱胚子,安王妃也记恨她,咬牙切齿想将她斗下去。
自己嫁了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举步维艰,苦涩比欢喜多得多。
偏偏,李雪茹跟齐融却是情意绵绵,好成了一个人一般。
两相一对比,白玉莲自是恨得呕血,一直想寻机报复。
无奈,李雪茹一直鬼精鬼精的,将自己的住处守得铁桶一般,吃食什么的,都由自己的小厨房供应。
若是出门走动,必定是前呼后拥,还有丫鬟专门负责在前面探路,在后面守卫,根本动不了手脚。
这种情况下,她恨意越来越浓,偏偏手段施展不了。
好在就在她一颗心备受煎熬之时,遇上了赵姨娘,竟然被她几句好话、几样首饰哄得迷迷瞪瞪,将她当成了好人,真真蠢笨如猪。
处心积虑,给赵姨娘设了个局,自是为了遂心中的愿望。
她并不怕事发后,会有人找她的麻烦。
药虽然是从她这里拿走的,但她咬死了不承认,只说是李雪茹自己生出歪心来栽赃,谁能奈何她?她腹中有安王的孩子,又有安王的宠爱,谁敢动她?
哼,更何况,这事儿涉及到赵姨娘。
那药,是赵姨娘亲自端去的。
李雪茹若是要死揪着不放,自己丢脸就不用说了,赵姨娘也脱不了干系的。
投鼠忌器,又没有真凭实据,最后,李雪茹只是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的。
哼,等李雪茹身体被毁,再也生不出孩子了,齐融还能不生出歪心吗?虽然已经有了一个齐漫海,但一个孩子怎么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