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才惹出这么多争端吧?
杜氏想到这里,只觉得造化弄人。
强烈的心情激荡,令她整个人几乎要陷入癫狂。
一滴眼泪自腮边滴落,杜氏后悔了!
可是,来得及么?
林旭东却不愿再跟她相对,别过脸不看她,冷笑道:“事到如今,你也别辩解了,乖乖接了我的休书,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体面吧。”
杜氏恍然回过神来,不敢求林旭东,只回头看向林太太,满脸哀求之色,哭着道:“婆婆,求你念在孙子孙女的份上,救我一救……”
林太太心思转了又转,念及资质绝佳的林诗意,终究狠不下心肠来。
她便皱着眉,向林旭东道:“今天的事情,确实很丢脸,但杜氏嫁给你之后,生养了一双儿女,对我也孝顺,岂能这样无情无义对她?再者,你儿女的前程,难道不要了吗?”
林旭东皱眉道:“母亲,不是儿子无情,是杜氏犯的错太让人恶心了,今日在宴席上,儿子已经被人指指点点,承受不了,来日闲言碎语必定更多。再者太子殿下今天也去了,得知此事必定会动怒的。”
杜氏忙道:“这是我们林府的家事,只要你不休我,难道太子还能逼你不成?”
转而看向林太太,又道:“太子是对佳禾郡主很好,那又如何呢?太太你可是太子的岳母,难不成他还会跟你对着干?难不成你出面保我你,都及不上一个佳禾郡主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吗?”
林太太一则被她的激将法激住,二则不愿让林诗意身份有瑕疵,便道:“你这话也有道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不信太子真会插手我们府里的家事。”
她抬头看着林旭东,目光中透出不容置疑之色:“好了,杜氏不能休,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但她犯了错,不能不罚。这样,让她禁足一年,若是表现好,才允许她出门。若是表现不好,到时候,任由你处置。”
林旭东见她神色坚决,情知再扯下去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皱眉道:“母亲一意孤行,我不能不听,但来日太子殿下若是降罪,还望母亲以大局为重。”
林太太不以为意,淡淡笑道:“我不信他真会插手,若他真管起这件事,到时候再议就是了。”
杜氏听了这话,一颗心不免又悬了起来,但林太太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只能咬着唇,默默忍了下来。
见林太太坚持己见,林旭东只得不再提休弃之事,转而道:“母亲执意护着她,我也无话可说,但她做下这样的事儿,很该去锦绣园给佳禾郡主赔罪。”
杜氏脸上血色褪尽,神思又恍惚起来。
让自己低头赔罪吗?那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言?虽然林旭东没有恋慕佳禾之心,但彼此已经闹成这样,相当于翻脸了,且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将她当成对手的。
即便如今弄明白了林旭东的心意,但杜氏仍旧觉得,自己跟顾氏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林太太听了林旭东的话,沉吟道:“你这话也有点道理,去赔罪虽然不见得能和解,但这个姿态还是该摆出来。只是,你将她打成这样,却是不宜出门的。”
林旭东听了,下意识瞧了瞧已经成了猪头的杜氏,脸上闪过一抹嫌恶,旋即道:“让她养两天再去。”
林太太听了正要点头,杜氏开口道:“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就算我肯赔罪,佳禾郡主也绝对不会大度原谅我,何必上门去自取其辱?”
林旭东大怒道:“你没上门,怎么知道佳禾不肯跟你和解?哼,一直以来你都喜欢自以为是,你当旁人都跟你一样奸诈小气吗?”
杜氏见他恶言相向,心底如同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大声道:“反正我是不会去的,谁爱去谁去。”
林旭东冷笑,正要抽她两巴掌,林太太开口道:“罢了,上门赔罪得诚心诚意,你也看到了,杜氏这样的态度,即便去了,也不过是厮闹一场,还是不要让她出门了。当然,姿态还是要做的,明儿个一大早我就打发秋菊香去锦绣园,代为致歉就是了。下人里面,秋菊跟她还算熟,说得上话儿。”
林旭东皱眉道:“秋菊不过是个小管事,这也太不尊重了。”
林太太摆手道:“事已至此,只能这样安排了。倘若佳禾真是个度量大的,就该和和气气对待秋菊,回说自己根本不介意。倘若她不肯谅解,那也罢了,以后大家各凭本事吧。”
看林旭东一眼,又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太子即将即位,大家的目光很快就会被吸引过去,根本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后宅女人们厮闹的小事上。”
林旭东听了这话,只觉得不妥,但杜氏已经摆明了态度,若是强迫她去,最终不过是不欢而散罢了。
权衡之下,只怕还比不上派下人去呢。
果然到了次日,林太太就打发了秋菊,到锦绣园赔礼。
千柔得迅后,并没有出面,只让绯红去见秋菊,说了几句场面话,送的礼物一样都没收。
林太太得知千柔竟没出面,登时就来了气,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