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期这么下去,终究不合适。太子殿下倒是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学他,将正室之位空着,纳几房妾室生儿育女,如此,长辈们自然就无话可说了。”
千柔“啊”了一声,满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齐逸峥之前跟她说过,因为心中有她,终生都不会再娶正室。
如今,蒋毓有样学样,也要步他的后尘。
自己何德何能,得他们这般相待呢?
千柔有些心酸,差点落下泪来。
印象中那个温润秀雅、清贵傲气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如青竹般的男子,但他对她的心,从未变过。
见她默然不语,蒋毓也沉默下来,近乎贪婪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要把她镌刻到心尖上去一般。
千柔被他看得愣住,默默低下了头。
许久,千柔方才开口道:“太子殿下先不论,但蒋公子还未品尝到两情相悦的美好,如何能草草下决定呢?长辈们催婚的压力,固然让人难忍,但我心底还是期盼公子能得一知心人,携手人生路。”
蒋毓微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人生在世,最不能勉强的,是自己的心。”
千柔目露鼓励之色,婉声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能逆转呢?世间有百媚千红,何必总是对一人念念不忘?公子乃人中龙凤,倾慕你的人成百上千,但凡公子肯用一点心思,必定能从中选出合自己心意的女子。”
蒋毓见她娓娓相劝,心中温意顿生,却仍旧摇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这世间女子,我都是见识过的,确实无一人能及得上我心头的牵念。我还是照太子那般,纳几房妾室算了。”
千柔见他一脸坚持,满心无奈,倒是不好再劝下去。
自己觉得,不能寻觅到知心人是人生憾事,但也许于蒋毓而言,反而喜欢这种带着缺憾的美。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旁人勉强不来。
千柔想到这里,便道:“既如此,我也不多言了,只盼着公子日后能平安顺遂。”
蒋毓颔首,微笑道:“多谢你的好意。”顿了一下,正要再说什么,突然脸色微微一变,提高了声音道:“谁在那里?”
千柔诧异,随着他的视线望向花丛后面。
却听得那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有个女孩磨磨蹭蹭站了出来,却是刘欣怡。
蒋毓不知她的身份,也没心思问,心里只觉得烦恼。
他刚才跟千柔说那番话时,虽然彼此心底坦荡,但言语间,明明白白透露出钟情千柔之意。
上一次,京都传遍齐逸峥对千柔有情之事,影响到千柔的名声。
这一次,若这消息再传出去,岂不又会给千柔带来困扰?
其实,近年来他在武道上下了不少功夫,以他的本事,应该能在有人靠近时,听出动静的。
但今儿个他好不容易与心上的人有了单独会晤的机会,心里太激动了,忘了形,这才没能及时察觉出来。
一时大意,到头来,却要千柔承担后果。
他想到这里,只觉得万分歉疚,看向刘欣怡的目光便不善起来,冷笑道:“躲着偷听旁人说话,算什么英雄好汉?”
刘欣怡脸涨得通红,却不甘示弱的道:“我之前就在这里赏花,是你们挑了这地方说话,怪不得我。”
说着转过头,朝千柔行礼道:“顾姐姐,我真不是故意偷听的,你别放在心上。”
千柔拈花而笑,淡淡道:“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转头去瞧蒋毓,从容道:“只要彼此问心无愧,旁的不必管,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
蒋毓愁眉不展,叹息道:“我只当只有母亲会给你带来困扰,如今瞧着,我也是个祸害精。”
说着,便将目光落在刘欣怡身上,淡淡道:“你跟佳禾郡主认识吗?你是谁?”
刘欣怡翻了个白眼,勾着唇道:“你想知道吗?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蒋毓一拂衣袖,正色道:“你不肯说,我也没兴趣追问,但我想告诫你几句,你给我听仔细了,刚才你听的那番话,最好烂在肚子里,倘若你敢胡说八道,我与你同归于尽。我说到做到,绝无虚妄。”
温润如玉的男子,放起狠话来冷厉如冰,令人不寒而栗。
刘欣怡吓了一跳,登时面如白纸,一脸的不敢置信。
缓了一缓,她才回过神来,咬着牙道:“世人都道蒋公子君子如玉,若瞧见公子如今的模样,只怕都要说一声看走眼了。”
蒋毓冷笑道:“世人说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我的话,你最好刻在脑子里,不要当成耳边风。”说完,他朝千柔欠了欠身,这才转身走了。
刘欣怡气得跺脚,看着他的背影恨声道:“我什么都没做,他就朝我放狠话,也忒可恶了。”
正愤愤不平,耳边传来千柔的轻笑声,接着听得千柔道:“你喜欢蒋公子。”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并非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