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刘愉虽然做了驸马,但刘家后宅不宁,他面子上也不光彩。又说牛氏之子不成器,刘愉若不肯插手,来日她们这一门必定会败落,孤儿寡母无所依傍,说得刘愉满面羞惭。
那时,玉欣也在场,深为刘欣怡的口才和勇气折服,当即拍了板,去了一趟刘家,给刘欣怡撑腰。
公主出面了,形势立即翻转过来,刘家族长只得唯唯诺诺出了面,同意了孟氏的提议,让她按自己的想法立了继承人。
之后,刘欣怡乘胜追击,将小家牢牢握在孟氏和自己手里,削减了牛氏的开支。
牛氏还想闹腾蹦哒,但刘欣怡背后有公主,又在家里掌了权,根本不将牛氏看在眼里,狠狠罚了几次之后,牛氏总算学乖消停了。
刘欣怡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自那以后,不时就来公主府请安,送些自己四处搜罗的新鲜玩意,嘴巴甜,又有分寸有眼色,知道进退,让玉欣很满意,渐渐生出几分真心的喜爱来。
自此,刘欣怡越发来得勤了,家里的小日子,自然越发如意了。
千柔得知后,不免感叹,这样一个有主见又聪慧,确实极其不错的。
至于李靖行和刘愉,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两人一个是进士出身,一个是举人,自然不缺话题。刘愉得知李靖行正在准备应试之事,很是热情,将自己当年的心得说了,又提点了一些该注意的事项,令李靖行很感激。
正热闹之际,突然有侍女进来,说蒋毓过来了。
因大家都熟识,玉欣愣了一下,忙命快请进来。
一时蒋毓过来,一身天青色衣衫,眉眼清华,身上那种俊秀如玉的气势让人只能仰望。
蒋毓进来后,跟众人见了礼,一派温文之色。
玉欣关切问道:“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蒋毓欠身道:“已经好了,多谢表姐关心。”
玉欣这才放心,看着他叹气道:“不是我非要说你,但你上次也太拼命了,才会受那么重的伤。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儿,你得先自保才是。”
蒋毓知道她是一片好心,自没有辩驳,只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会留意的。”
目光在几人身上一转,落在李靖行身上,欠身道:“我有一事想跟佳禾郡主说一说,此乃不情之请,但李公子应该知道我的人品,还望李公子应允。”
李靖行愣了一下,才道:“我从不限制内人的行动,若她肯的话,我自是不会有意见的。”
蒋毓是很出色,但那又如何呢?李靖行知道,千柔的心,始终只属于自己。
时至今日,他若连让妻子跟蒋毓单独说几句话的气量都没有,那真是枉为人夫。
蒋毓见他竟然这样回答了,吃了一惊,旋即就将目光投向千柔,目露询问之色。
千柔心思坦荡,根本就不怕单独跟蒋毓说话会惹人闲话,再者,李靖行也答应了,更没有后顾之忧。
她便微微一笑,从容道:“蒋公子有请,我如何敢拒?”言罢站起身来,率先往屋外走去。
蒋毓忙冲众人歉意一笑,随了上来。
出来后,两人沿着回廊默默走了一会儿,行到一处幽静的花丛前,千柔驻足回头凝望,带着笑意道:“蒋公子有话只管说就是,不必客套。”
蒋毓抬首,目光凝结在朝思暮想的芙蓉面上,就再也移不开了,心中思绪激荡,令他浑身发软,竟吐不出一个字来。
千柔见状有些诧异,凝眉又问了一遍。
蒋毓这才回过神,找回自己的声音,叹息道:“母亲又找你麻烦的事儿,我知道了,我心里很歉疚。”
千柔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蒋毓苦笑道:“母亲没能算计你和李公子,心里存了气,赶上她屡次劝,我都不愿娶亲,她气得不得了,这才将她已经寻过你的事儿和盘托出,还让我死心,说你对李公子死心塌地,我们根本就不可能。”
千柔怔了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蒋毓叹息,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温柔,明亮又轻柔,带着几分惆怅:“其实我一直都清楚,我们今生无缘,我只想静静看着你安好,没起过别的念头,却总是给你带来困扰。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事到如今,只能说一声对不起,旁的什么都做不了。”
千柔默了一会儿,才道:“蒋公子,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这一点我一直分得很清楚。你从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不必跟我道歉,你放心,我从没怪过你。”
蒋毓见她神色温婉,言语温和,一颗心酸酸软软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千柔凝眸看他,带着关切问道:“蒋公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我不是爱八卦之人,但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铭记在心,这才多嘴问一声,还望你不要介怀。”
蒋毓忙道:“你肯关心我,我只会开心,绝不会有旁的想法。”
他顿了一下,露出苦涩的笑容,轻声道:“母亲不时逼我成亲,甚至连绝食的话都放出来了。我并不是一个软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