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耳中,庆元公主得意洋洋,千柔面无表情,千柔身后的几个侍女却都变了脸色,尤其妙音,恨不得冲到隔壁大闹一场,指着李靖行破口大骂。
庆元公主嘿嘿一笑,看着千柔,低声道:“如何?你对李公子倒是情比金坚,李公子与你却不是一条心呢。”
这话音一落,隔壁蒋驸马便道:“哎呀,隔墙有耳呢,咱们快走,换个好点的地方去。”跟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跟着听得门被人拉开,想来他们正在动身出门。
千柔看都不看庆元,直接向月白道:“你手脚快,快去将他们截住。”
月白愣了片刻,忙如飞一般蹿了出去。
庆元却是瞳孔缩了一下,才盯着千柔道:“事实就摆在眼前,郡主如何还不肯信呢?”
千柔淡淡笑道:“真相如何,咱们一起出去瞧一瞧,自然心知肚明。”说着不再跟庆元拉扯,直接抬起腿往外走。
庆元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眼中透出不敢置信之色。
自己特意寻觅了人来,做戏也是惟妙惟肖,让人极力模仿李靖行的语气说话,为什么她竟能勘破机关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回廊里,千柔却正对着几个人冷笑道:“刚才是谁装神弄鬼,模仿我夫君说话的?”
——刚才月白疾驰奔出,却傻眼了。
那从隔壁出来的男子,都面容陌生,根本就没有李靖行。
但是,李靖行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的。
到底怎么回事呢?月白迷惑了,但动作却很快,直接将他们拦住了。
对方自是不服的,立刻上来推搡,但才闹起来,千柔就步了出来,冷声问是谁在装神弄鬼。
那伙人便愣住了,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
月白见状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是一场戏呀。
至于背后主使之人,必定是庆元公主无疑了。
为了将千柔和李靖行拆散,她还真肯下功夫呢。
只是,她找人来演戏,做了假,若千柔与夫君碰了面,议论起来,不怕他们勘破机关吗?
月白想着,心底越发疑惑了。
她却不知道庆元公主的心思。
庆元双管齐下,命蒋驸马去缠着李靖行,自己去千柔跟前掰扯,本想着双管齐下,只要一边能成,事情就算圆满了。
不成想千柔硬气,李靖行也不差。
虽然蒋驸马竭尽心思贬低他,许诺重金,他却不为所动,直接冷笑数声,搁下一句:“你可以看低我,但我对内人情比金坚,岂是你能撼动的?”言罢拂袖而去,再不肯跟蒋驸马聒噪了。
庆元公主得了消息,自是气得倒仰。
那时,千柔也义正言辞表示,对李靖行情深意重,对蒋毓却是毫无男女之情。
可以说,庆元公主谋算的,成了镜中月水中花。
虽然两边都没成,但庆元哪里肯就此放弃呢?立时就启用了自己的备用方案。
刚才在隔壁说话的两个人,是她早就安排好的,从京城鼎鼎有名的戏班子里请来的。
这两人,旁的本事不怎么样,模仿人说话的本事却是一流,惟妙惟肖得让人傻傻分不清谁是正主儿,谁是冒充的。
按理说,自然是蒋驸马亲自过来最好一些,但庆元怕蒋驸马做戏本事差,再者,那两人师出同门,很有默契,配合起来更能天衣无缝。
反正千柔没见过蒋驸马,自然,让旁人顶替没什么大不了。
这计划定下后,庆元公主就让那模仿李靖行的男子不时去锦绣园周围晃荡,想方设法跟李靖行接触了一两次。
那男子模仿能力强记忆力又好很快就将李靖行的声音学了个十足,令人拍案叫绝。庆元本是觉得,这么一出戏下来,千柔必定会如遭雷击一般,半日没法子回神。
然后,她跳出来说几句话,让隔壁的人趁机离开。等到千柔回神去追时,人影都寻不到。
事后,千柔归家必定火冒三丈,要指着李靖行的鼻子质问,责骂他见利忘情。
李靖行没干过这事儿,自然是会矢口否认的,但千柔哪里会信?毕竟,人都只相信自己,自己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吗?
如此一来,这两人势必会大吵一场。
蒋驸马跟李靖行谈话时,一直在贬低李靖行,说他不如千柔。李靖行就算面上若无其事,心底也必定早就千疮百孔,觉得自己男性尊严被人践踏了。
若千柔再跟他闹一场,咄咄逼人一些,两人气头上,和离的话很自然就会脱口而出了。
人啦,尤其是夫妻之间,有了裂痕,那之后无论怎么弥补,都是不可能复原如初的。
庆元本打算好了,等他们闹过了,直接和离了最好。
若他们还要纠缠,那也不怕,她会命人在京城四处奔波,将李靖行碌碌无为,配不上千柔的话传得人尽皆知。
这本是事实,但一直以来,大家只是私底下议论罢了,没人拿到明面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