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行不敢想。千柔本该嫁个更出色的男子,却跟了他,受尽了委屈。
他一直觉得对不住千柔,最近又招惹了一大帮子人进门,吃千柔的喝千柔的。
这也就罢了,偏偏她们还要生事。
人都是有底线的,赵姨娘屡次头脑发晕,挑破他的底线,韩氏贪得无厌,赵姣愚蠢刻薄,都令李靖行烦不胜烦,心底也就越发觉得愧对千柔了。
故而他拿定了主意,今后再不可心软,更不能姑息她们。
既然不肯消停,那就让她们离开吧,对大家都好。
赵姨娘见儿子不但不肯请大夫,还要赶她们离开,气得七窍生烟,咬着牙道:“你当真这样无情是不是?哼,你要赶她们,先问我答不答应。”
李靖行看她一眼,冷冷道:“问你做什么?这是我的家,这是我妻子的嫁妆置办的院子,你不答应不好使。”
赵姨娘气得半死,瞬间血冲脑门,尖声道:“好好,你这么狠心,这么无情无义,我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我跟她们一起走。”
李靖行眯起眼道:“姨娘说的是真心话吗?小辈的,要孝顺长辈,以顺为先。你既然想跟她们同去,我自是不好阻拦的,好,就照姨娘的心意行事吧。”
赵姨娘张口说要一起走,不过是想逼儿子收回赶人的决定,不想李靖行这样硬气,不但不肯收回话,连她也要扫地出门。
赵姨娘登时气得倒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好好,你这狠心短命的,我找雪茹去,让她为我出头。”
李靖行忙拦住道:“妹妹嫁进安王府,本就是高攀了,如何能搁得住姨娘去闹?姨娘素日里也没怎么厚待妹妹,如今上门去闹,是想将妹妹对你的情分闹没吗?再者,今儿个的事情,本就是你们做错了,又是姨娘自己开口要走的,我就不信妹妹会站在你这边。”
这番话说出来,赵姨娘想起李雪茹在江南住了几年,如今只与千柔交好,反倒将自己这个生母撇在一边了。
自己若去安王府,李雪茹必定会站在千柔那一边,绝不会给自己出头,还会出言教训自己。
赵姨娘想到这里,只觉得悲从中来。
一双儿女,都跟中了千柔的毒似的,把千柔当成宝哄着,却将自己这生养他们的人看成草。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她眼角有些湿润,将哭未哭时,李靖行道:“姨娘到底想怎么样呢?你若是要跟她们走,我会按月给你送十两月钱,绝不会让你饿肚子的。唔,你跟着我过来时,也是没带什么东西的。这样,我让人给你收拾个包裹,放上几件换洗衣衫,也尽够了。”
赵姨娘大怒道:“十两够干什么?你自己锦衣玉食,竟要这样对待我吗?”
李靖行淡淡道:“我如今乃是白身,没有进项,连我吃饭都是靠娘子的嫁妆支应呢。”
言下之意,分出十两银子已经是开恩了。
赵姨娘脸色变来变去,默了一瞬道:“你想赶我走吗?我偏不走,我就不信了,你还能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将我这个生母置之不顾。”
赵姨娘当姑娘时,赵家家境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使奴唤婢,小富之家。
嫁进定国侯府后,虽然是当姨娘,但人家生育有功,大家都高看一眼,更是锦衣玉食,过得很富贵。
李明卿失势后,狠狠虐待她,让她觉得日子难熬得很真是生不如死。
好容易被李靖行接了出来,荣华富贵也失而复得,赵姨娘如何能甘心再次失去优渥的待遇?
她虽然爱折腾,但涉及自身利益时,头脑却是很清楚的。
赵家已经败落得不成样子,韩氏、赵姣都是贪慕虚荣、好吃懒做之辈,即便兜里没钱,也要吃好的喝好的,不能吃一点苦头。
自己若是跟了她们去,得住在京郊破烂的屋子里得将十两银子拿出来养她们,好衣服、好首饰就别想了,燕窝鱼翅也吃不上了,到那时,日子必定十分难挨。
她不是傻子,知道怎么选对自己有利。
李靖行听得她要留下来,诧异了一瞬,才道:“你不跟她们走也行,谁叫你生了我呢?你爱折腾,不将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我却不能跟你学。”
他心还不够硬,不能真的将赵姨娘抛弃了。
更何况,他将来要出仕,还要给儿女做榜样,自是不能肆意妄为。
他想着,苦笑了一下,才正色道:“之前我让明岩在这附近弄了个小院儿,姨娘搬到那里去住吧。嗯,史氏也可以跟着过去,就在那里筹办她的婚事,倒是很方便。”
之前赵姨娘日夜跟韩氏一起嘀咕,李靖行怕她们会闹事,这才想着弄个小院儿,将韩氏几个弄出去住。
没成想她们心怀不轨,李靖行自是不能忍。
如今,倒正好能拿来安置赵姨娘。
赵姨娘听了却是大怒道:“你竟然要将我赶出去?好没良心的儿子,当初我就不该将你生下来。”
李靖行淡淡道:“姨娘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你好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