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好撕破脸。
她便只能忍着气,起身道:“本宫与毓儿的事情,本宫心里有数,至于你,帮本宫写好信就成,旁的不必操心了。”言罢站起身来,径直出去了。
千柔拿好话劝她,本是一片好意,但她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反而十分生气,觉得千柔管得太宽了。她一面走一面想,今儿个就此罢了,来日,自己必定要寻个比顾氏出色,又温良贤淑的儿媳,将儿媳收复得服服帖帖,带到这顾氏面前,好好打顾氏的脸。
见庆元一行人走远了,千柔转而看向李靖行,微笑道:“夫君今儿个口才好,气势也足,种种表现真是让为妻惊喜不已。”李靖行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旋即皱着眉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劝她?虽只是初次见面,但我看得出,她为人很固执,又高傲,根本听不进你的好话。”
千柔叹息道:“她如何,我其实根本不在乎,但她是蒋公子的母亲,为了蒋公子好,我不得不多几句嘴。”
李靖行斜睨她一眼,走到她身边,哼道:“当着夫君的面提别的男人,该打。”
千柔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不过是跟自己玩笑罢了,便凑趣道:“哎呀,好大一股酸味儿,我们家的醋坛子倒了呢。”
李靖行也笑,顿了一下,凑到她耳边道:“柔儿,你放心,你出色,我虽然会吃醋,但心里一直都相信你,绝不会对你起猜疑之心。”
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让他对自己的妻子很有信心,她贴心温暖的态度,也让他很自信,觉得自己与她,是可以牵着手,一路走下去的。
千柔目露感动之色,心中欢喜又得意。
昔日付出,如今,到了坐享成果的时候了。
费尽那么多心思调教,如今的他,已经是她想要的模样。
得夫如此,一生之幸。
既然答应了庆元公主,千柔很快提起笔来,给蒋毓写了信。
她写这封信的时候,并没有避着李靖行,相反,还拉着李靖行一起斟酌用词。
等写完了,千柔便将信装在信封里,并没有封漆,让绯红送到庆元公主府上。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
庆元公主的到来,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波澜,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康隆三十二年冬,腊月初十,安王府派人报喜,说李雪茹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千柔之前早就备好了礼物,但因为还在孝期,便只打发了绯红过去探望,送了厚厚的洗三礼。
到了腊月二十二,千柔也顺利生下孩子,也是男孩。
李靖行喜得合不拢嘴,一直拉着千柔道谢,令底下的人都好笑起来。
这小儿子李靖行自己起了名字,小名叫瀚儿,大名也李承梁,都是照哥哥的名字排下来的。
生了小的,千柔要坐月子,又要给小儿子喂奶,便只能将照顾一双儿女的责任交托给李靖行和绯红几个。好在家里人都是妥当的,孩子们也渐渐懂事了,千柔还是很放心的。
之前他们在外地,没有亲眷,如今这小儿子在京城出生,亲朋好友都送了礼,洗三时十分热闹。
洗三当天,东宫的人并没有动静,但到了次日,却是齐崇光领着一众内侍,抬了不少礼物上门贺喜。
李靖行本在屋里照顾千柔和小儿子,听说齐崇光来了,忙亲自出来接待。
照了面之后,彼此客套一番,齐崇光便照上次那般,向李靖行道:“父王让人准备了时新宫花、饰品,嘱咐我亲自交予令爱,还望李叔父行个方便。”
李靖行吓了一跳。
上次这孩子就是这样的说辞,后来竟跟蕾儿大闹了一场,简直刷新了大家对这温润少年的认知。
当时的场景,他虽然没亲眼见,但听妙音转述过,真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他心里想着,注视着齐崇光,露出迟疑的神色来。
齐崇光在他的注视下,立刻明白他心头所想,心中十分恼怒。
自己是有前科的,跟那李蕾儿闹得不可开交,按理说,的确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若能由自己做主,他是绝不会说这种话,更不想见那小丫头片子的。
无奈,他有个不靠谱的爹,平时并不召见他,一召见他,就是让他到锦绣园送礼,更可气的是,还要单独给那小丫头片子送东西。
齐崇光略一反抗,齐逸峥就嘿嘿冷笑,指着他的鼻子道:“两条路,第一,乖乖去李家送礼,大家皆大欢喜;第二,忤逆父王关三个月禁闭,你自己选吧。”
齐崇光脸绿了,随后只能屈服在父亲大人的淫威下,乖乖带着人马来了。
所以说,他要见蕾儿,全是因为拗不过父王,绝没有别的关系。
他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底对她也有一丝好奇,想瞧一瞧刘修文表弟口中什么都会的出色姐姐,跟自己记忆里又馋嘴又泼辣、又莽撞又粗鲁的小丫头片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李靖行先是发愣,等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