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公主见他竟然不肯走,吃了一惊,不悦的道:“李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怕本宫吃了佳禾郡主不成?”
她目光在李靖行脸上一转,声音中便多了一丝嘲讽之意:“本宫知道,佳禾乃郡主之身,李公子却是白丁,心里难免紧张,怕佳禾生出别的心思,这才想时时刻刻守着她。其实这是人之常情,但本宫可以向李公子保证,本宫真的只想跟佳禾说几句话,绝没有别的想法。”她这番话不乏挑拨之意,点出李靖行与千柔男弱女强,李靖行这才会时时巴着妻子,生怕妻子生出异心来。
她想讽刺李靖行:做男人做成这样,未免也太窝囊太没志气了。李靖行脸上的笑容挂不住,缓了一缓,正色道:“公主此言差矣,论起来,我不如她是事实,但我并非无用之人。不谈别的,我能被她倾心相待,就可以知道,无论旁人怎么看我,她心里始终觉得我很好,觉得我强过旁人。于我而言,这就够了。”
他说着勾起唇,转而又露出一抹笑容,声音中不乏深情:“我的妻子,我是十分相信的,从未怀疑她。我要陪着她,是想好好照看她,不想她独自面对风雨。我是她的夫君,这是我该承担的。”
这番话不卑不亢,回击得十分有力。
庆元公主脸色有一丝扭曲,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偏偏这时,千柔看向李靖行,微笑道:“你本来就很好,在我心里,你是上天给我的厚赐。”
语落,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甜蜜。
庆元公主将这景象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存,咬了咬唇,忍不住道:“说真的,郡主的心思,本宫真还理解不了。听说有不少人觉得郡主与众不同,心怀爱慕,内中不乏身份显赫者。那些人,郡主都不放在心上吗?在郡主心目中,他们都比不上李二公子吗?”
这几句话,看似寻常,实际上绵里藏针,是在给千柔挖坑。
当今的太子殿下齐逸峥,对千柔有情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可谓全天下都知道了。若千柔点了头,承认那些倾慕者都不及李靖行,那就是说,就连齐逸峥,也赶不上李靖行。这种狂妄的话一旦传出去,不招来闲话才怪呢。
若千柔否认,那么,李靖行这个做夫君的就在跟前。听得自己的妻子反口说,夫君不如他人,当事人心里的滋味儿,必定会复杂得难以言喻。
庆元公主心思转着,眸底甚至闪过一抹得意,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绝妙,恨不得夸赞自己几句。却见千柔明眸流转,淡淡道:“听说?公主从哪儿听说的?我一直觉得公主品性高洁,绝不是爱听闲话之人,莫非我看错了?”
庆元公主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被噎得脸色发白。
她怎么都想不到,顾氏不但没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反而将了自己一军。
她咬牙定一定神,才如常微笑道:“佳禾郡主名满京城,这些事儿常有人议论,本宫听闻不足为奇,对于方才本宫的问题,郡主怎么想的呢?郡主看上起时刻以李公子为先,在郡主心目中,难道他不是最出色的吗?郡主迟迟不答,莫非这问题很难,令你很纠结?”
千柔见她语气渐渐咄咄逼人,唇边凝出浅淡的弧度,声音也冷淡下来:“抱歉,无可奉告。”
盯着庆元公主,复又问道:“说实话,我与公主真没到能坐在一起交心的地步,公主是贵人,有事说事,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宝贵的时间。”
顾念着蒋毓,千柔很想退一步,不卑不亢将庆元公主招待好,然后送她离开。
毕竟,这种人,一辈子都打不了几次交道,真没必要闹得太难看。
但照了面之后,庆元一直东拉西扯,还挑拨自己跟李靖行的感情,这让千柔觉得,这庆元虽然年纪大了些,容色苍老了些,但骨子里,还是十分令人反感,根本就亲近不起来。
千柔一向都不是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立时就决定了,拿面上情对待她就行了,不必跟她东拉西扯,影响自己的心情。
庆元见她滴水不漏,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又有撵自己之意,心中不由得恼怒起来。
她眯了眯眼,哼道:“本宫无论走到哪里,得的都是笑脸,没想到到了这里,郡主却是这样的语气,倒叫本宫开了眼界。来日本宫倒要好好宣扬一下,让郡主的娘家、定国侯府都知道郡主的待客之道。”话音刚落,千柔还没开口,李靖行已经道:“好叫公主得知,在下的祖母去世前,已经同意让我们自立门户。至于顾家,我们早就不来往了。”言罢再不言语,只看着庆元微微一笑。
他没再说下去,但未尽之意很明显:他们如今是独门独户,顾家、李家的看法,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庆元公主心抽抽,感觉一针戳在棉花上了。
千柔扬起头来,朝李靖行笑了一下,方才将目光投向庆元公主,重复问道:“公主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庆元犹疑片刻,见李靖行丝毫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偏偏自己有求于人,不能跟他们撕破脸。
她咬牙,忍了下来,瞧着千柔,轻描淡写的道:“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