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很多东西。即便给,我也不情愿要。到那时,一家子的生活起居,都得你来承担。倘若你不靠谱,那我和儿女们,岂不要跟着你喝西北风?还是说,你想让我们去看人的脸色,乞讨度日?倘若你赌得狠了,甚至有可能,我和儿女们,会被你尽数卖了,填你的赌账。”
李靖行听了这番话,额头沁出薄薄的汗意。
纨绔的日子过久了,他目光不可能长远。
如今,听到千柔提及未来,他很是心惊,又十分惶恐,想反驳,却又无言以对。
转瞬间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他皱着眉,呆呆的道:“何至于此?娘子,你是我的珍宝,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用你填赌账的。”
千柔勾唇,笑容有些冷:“不到紧要关头,你自然可以信誓旦旦,等你将一切输光,被人逼债时,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你在赌场上厮混,见过的活生生的例子应该很多,这个道理,我不相信你不懂。”
李靖行听了这番话脸色发白,哑口无言。
正如她所说,他在赌场厮混多年,见过不少赌徒从巅峰落进尘埃,自己受苦不算,还将家人连累得凄凄惨惨不得翻身。
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如他们那般吗?如他们那般六亲不认?如他们那般潦倒不堪?如他们那般卖儿卖女,甚至连妻子都舍弃吗?
他心头满是恐惧和不安,不敢想下去。
千柔见了他的神色,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婉转注视着他,目似含情脉脉,声音温柔如清风拂面:“夫君,我与你夫妻情浓,自然盼着能与你生儿育女,长长久久在一处。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份安稳生活,不要让我提心吊胆,整天生活在恐惧中,便心满意足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细思量吧。”
李靖行自是为之动容,沉默许久,终是道:“娘子,你的话自是有道理的,但我在赌场上纵横多年,总是赢多输少,不至于会满盘皆输。再者说了,这原本是我的爱好,你让我舍弃,我心里,实在难以割舍。”
他说着,伸手拂过千柔的眉眼,极轻极温柔,仿佛在抚摸绝世珍宝一样,声音也温情脉脉:“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即便去赌,也会见好就收,绝不至于到让你担心的地步。”
千柔听了这番话,心中失望无比,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软软的道:“那你说话要算话,一定得见好就收。”
虽然他的话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但她很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坚持,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即便是夫妻,相劝时也得见好就收,一味聒噪,只会让男人心烦。
到那时,不但于事无补,说不定他还会跟自己赌气,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罢了,言语调教失败,还是另想法子吧。
李靖行颔首:“我知道。”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温柔的道:“快吃饭吧,别饿着。”
千柔颔首,面上平静无波,心中却在默默思索着法子,下定决心,胖的不论,但赌却是大害,定然要将他扭转了才行。
李靖行多日未赌,这一起了头便像中了邪一般,次日一用了早饭,便又出去召集人聚赌。
千柔见他猴急离开,心如明镜,却并没有阻拦,想了一下,便让绯红将明岩传来。
明岩是李靖行的贴身侍从,一直不得主子欢心,直到千柔嫁过来,竟然开口要带上他,却弃了向来受宠的明影。
他坐了多年的冷板凳,如今竟得新二少奶奶看重,心里自是十分激动,对千柔也极感激。
加上他是李明卿的人,李明卿特意让人传讯,让他今后以二少奶奶为重,至于李靖行,完全不必太在乎。
有了这缘故,明岩自是暗自下定决定,一定要好好伺候二少奶奶才行。
听得千柔召唤,他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到千柔面前拜见。
他态度很恭谨,进来后连头都不敢抬,唯恐冒犯了千柔。
千柔在窗下坐着,含笑让他起身,又向绯红道:“给他搬个小椅子坐吧。”
明岩忙哈着腰道:“少奶奶跟前,奴才不敢坐。”
千柔摆手,和气的道:“没事儿,是我让你坐的,你只管遵从就行了。”
这时绯红已经将椅子搬到他身后,抿着唇道:“请坐。”
明岩忙向绯红道谢,不经意瞥见她容色娇丽如花,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呆了一下才坐了下来。
千柔用手叩着窗下的茶几,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叫你来,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罢了。”说着,和善的问了他的年纪,什么时候跟着李靖行的,又问起他家人的情况。
明岩见她态度和善、言语和气,渐渐镇定下来,对于千柔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待闲聊了一会儿,千柔才步入正题,收了笑容道:“二少爷似乎挺爱赌的。嗯,你在他身边多年,我想问一下,他是从什么时候染上这毛病的?”
明岩脸上有些许惭愧:“具体时间,奴才并不知道,只知道
二少爷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