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只是还是忍不住抽噎,磕磕巴巴道:“公、公子、发、发发慈悲……”
很快就要下到山脚,他已经看见魏光禹的身影。闻言,便回:“梅某借住于将军府,并非自己的府邸。”
玉奴仍不愿放弃:“公子……”只是为时已晚,他们已经下到山脚,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不自觉的就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出声。
魏光禹看一眼缩在好友怀中正努力减低存在感的女人,神情冷漠:“你二人去了哪里,竟这般慢。”
梅延峰便道:“小姑娘血流不止,差点就死了,不慢还快啊。”
听他说自己死说得这样轻松容易,玉奴不免再次打了个哆嗦。
梅延峰感觉到,便再次摸了下她的头发,暗道真是个可怜见的。
魏光禹收回目光:“时候不早了,回去。”
他话音刚落,马车内的殷姝便让袖云打起帘子,走了下来。
“梅先生,她的伤怎么样了……”殷姝面含关切,到底是自己伤的人家,心下多少有些自责歉疚。
见她主动关心,梅延峰正好说道:“伤势不轻,虽说暂时止住了血,但一路颠簸难保不会再流。梅某的意思是让她坐进马车为好,殷小姐看可好?”
殷姝正欲点头,不想魏光禹便先她一步冷声发话:“不可。”她顿时闭上了嘴。
“魏兄?”梅延峰先是不解,片刻后明白过来,便略感无言,“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且还身负重伤,魏兄还怕她会对殷小姐不利?”
魏光禹不理会他,然而态度却是十分坚定,只要他不点头,在场众人倒还真无一人敢硬来。
殷姝心里欢喜,面上却劝:“怀璧哥哥,这小姑娘是我射伤的,不如就让她坐进马车,省得到时牵动了伤口,惹出事来。”
“不行。”语气依旧不容置喙。
殷姝了解他,深知不论是在何事上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唯有识相的作罢。
梅延峰脸色有些不好,忍了又忍才道:“既是如此,便借用一下殷小姐的斗篷。”殷姝没作犹豫,抬手就解下杏黄底绣芍药花纹织锦羽缎斗篷,递了过去。
在好友愠怒的目光下,梅延峰将她整个小身子都严严实实裹了进去。
魏光禹不愿再废话,一声低喝:“走。”
殷姝便重新坐回马车,不一会儿车轱辘就转动起来。
等到玉奴反应过来时,“啪嗒——”一声,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方才几人之言她全都听在耳里,魏将军的话更是一字不落的记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