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只黄巾已经来到召陵城外。
冯信朝着这支黄巾中军旗帜所在的地方看去,一个武将的身影跃然出现,想必那人便是波才。
此时,这只黄巾的后军突然朝着一旁开去,开始就地扎营。
冯信心中一沉,看来就算能够坚守住今天,就算王允能够赶到,恐怕想要取胜,也要费很大一番力气。
一千五百乡勇,已经被冯信临时编成十五队,负责轮换城墙上守卫的北军士兵,他们还有一个任务,便是听从号令,从城墙上往下丢石块。
由于没有护城河的阻挡,黄巾大军一到,便下令攻城。
数万黄巾朝着城门出涌来,与颍川的黄巾不同,这支士兵,手中竟然有着攻城用的云梯。
“取油来!”冯信皱着眉头,吩咐士兵将准备好的油脂洒在火把之上,等到云梯靠近城墙,便把这些火把丢下。
云梯全是木头制成,虽然这个时代的油脂质量一般,但云梯最关键处,便是靠在城墙上的那一段。
“长枪准备!”
冯信将北军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前面举着长枪,将从云梯爬上的敌人刺下;另外一部分,便是佩戴大刀,对付那些漏网之鱼。
“渠帅,城墙上守卫的士兵,好像跟别的城池不一样!”边上的一名黄巾军头目朝着波才说道。
波才点点头,是有些不同,别的城池碰上他们这种阵势,城墙上已经露出慌乱,只要一个冲锋,便能够冲上城池。
果然,第一波冲锋,云梯刚刚架上,上面的士兵还没有冲到城头,上方便有石块抛下,无数的士兵从云梯上被砸下。
侥幸登上城墙的黄巾军,还没有开始得意,便发现自己的胸膛已经被一支长枪洞穿,摔下城墙。
“可恶!”波才皱着眉头,“继续冲锋!”
他的优势便是人多,只要能够顺利在城墙上撕开一道口子,后续的士兵便能快速涌上,彻底控制城墙。
“派人推车到城门处防火,今日一定要进城!”
冯信站在城墙之上,看到黄巾军中推出一辆辆小车,上面布满点火之物,便知道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只不过,城门虽然没有被封死,但冯信早已准备了数缸水在城墙之上,等到这些推车到达城门边上,将这些水从城门上方的空隙灌下,便能扑灭推车上的火种。
随着黄巾冲锋的进行,已经有不少黄巾军跃上城墙,但都被冯信埋伏在后边的刀斧手砍翻在地。
“换!”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冯信大手一挥,刀斧手与长枪手互换位置,而那些乡勇,已经在后面做好准备。
除了这些,冯信还有最后一种武器,弓箭。
只不过这些弓箭,还不到拿出来用的时候。
所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冯信要将仅有的弓箭用在最关键的时候,一举击溃黄巾军的士气。
“渠帅,我们被压制了!”一个头目在波才旁边急切的说道,攻城半个时辰,黄巾军已经出现了巨大的伤亡,而城墙之上的守卫依旧没有疲软的样子。
波才皱着眉头,他心中已将召陵的守将恨得要死,这是他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伤亡。
不过,波才没有放弃,他看着召陵的方向,心中还有一丝希冀。
没多久,冯信突然看到城中出现了一股动乱。
从城墙上看去,城内不少地方出现裹着黄巾之人,挥舞这手中的刀具,朝着城门聚集。
“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冯信皱着眉头,裹着黄巾之人,恐怕便是黄巾军在城内的内应,若是任凭这些人冲到城门位置,恐怕城门会立刻便被打开。
而城墙上的冯信等人,受到两相夹击,恐怕会被当场歼灭。
“冯校尉!”陈到苦笑,“汝南境内的城池大都是这样被攻破的,这些黄巾平时便是农夫,攻城前几日便会进入城池,加上有本地黄巾作为接应,防不胜防!”
“不管怎样,必须阻止这些人靠近城门!”冯信立刻走到管亥身边,“管亥,带领刀斧手下城楼,守在城门前,有任何人敢于冲击城门,格杀勿论!”
这种危机时刻,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若是城破,这城内将有更多的百姓的生命受到无端屠戮。
“田广,带着乡勇五百,充任刀斧手,另外让乔致率领五百乡勇,充任枪手!”
“周正,你带着换下的士兵,弓箭手准备!”
召陵内的弓箭加上冯信士兵随身携带的箭筒,也不过能够每人射出二十箭,作为最后的守城手段。
看着冯信指挥若定,陈到心中暗暗佩服,“大人,若是今日城能够守住,你便是这城内众多百姓的救命恩人,陈到我感激不尽!”
“陈大人客气了!”冯信面无表情,目光依旧盯着战场,他知道此时他不能有一丝懈怠,任何一处的漏洞,都可能导致城头失守。
“我为大汉校尉,守卫大汉的百姓,乃是我应当负担的责任!”冯信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