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黑甲军中最惹人瞩目的并非是将领李寿,反而是一名剑眉星目,黑衣劲装男。
二人身形疾展,飘身落地,凝立台上,祁英顿时起身,朗声道:
“好了,三军齐结,现在开始校阅…”
言毕,并未理会姗姗来迟的李寿,此举亦让李谡蹙眉暗思:
“李寿压阵才来,士气正旺,嘿嘿,祁英真是成熟稳重,刚才他明显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手指轻轻敲打在虎皮椅上,现在将李寿兄弟二人晾晒一旁,真是高…”
正思之际,李寿兄弟两人也入座空位;祁英亦退至虎皮椅上。
“咚咚咚”劲鼓雷动,众人神情皆是凝重起来,纷纷盯着舞动旌旗的保宁都督—刘世仁。
唐军在冬季训练的时候,主要有“薄战”和“纵猎”两项内容。其中以“薄战”为主要内容。迎敌作战,队形的变化非常重要,“薄战”主要是训练士兵熟悉军中的旌旗、金鼓等指挥号令,进行前进后退,队形变化,操演熟练,以做到战时临阵有序,随阵入战。“纵猎”就是进行游猎,在此过程中训练士兵的武艺,提高士兵个人的战斗技能。府兵在服役之前,还又有折冲府的官员对他们校阅考察,进行演练。服役期间的闲暇时间,他们也会经常进行骑射训练。
随着战鼓擂响,步骑兵们纷纷奔跑,推演着队形,李谡也看得津津有味;不多时,春丽也到了,站在她的身后。
天色渐暗,寒风更盛。
薄战之后,人乏马疲。
刘世仁身着鸟锤铠甲,昂首阔步,扛着丈高大旌旗,朝祁英禀告道:
“报告将军,推演完毕,还请吩咐!”
祁英道腾身而起,鼓舞道:
“好!刘将军幸苦了,大家先列队原地休息!现在就开始比武,有谁自认武艺高强,可上观武台比斗,第一名,折冲都尉,管兵千二,第二名右果毅都尉,管兵800,第三名,云骑尉,管兵300!记住,点到即止!”
他的话如雷轰顶,似乎每个人都听得极为清晰,显见其内力之雄深,精纯。
李谡双眸从其身上收回,举目游望,见台上立有人蠢蠢欲动,嘴角浮笑,又瞥向旁边站在李寿身后稳健深沉的李磐,心中暗道:
“今日看来,比完都要到晚上了,不过也好,军中必定有不少高手,我就大开眼界,见识一下他们的武功还有招式,还有那个呆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倏然,一名持雕翎刀的大汉手中的大号雕翎刀一翻一旋,从步兵列队中电旋跃起,空中身形急转,飒爽落在观武台中央,刀芒一吞一吐,上盈下旋,自信道:
“烈山军,王敬,斗胆向大家讨教!”
话音刚落,祁英身后一人突地长身如虹跃起,快得如一阵烟,在众人目不遐接的惊呼声中,稳稳地落在王敬对面半丈,好像是从地上冒出似的。
“在下童柏,就来会会你!”
来人——相貌英俊,浑身散透出一股慑人煞气童柏直截了当地道。
说时,气走丹田,真气充盈,运起十成功力,双掌齐握,双掌象流星般划出,也没有澎湃旋激的劲气,在外行的人看来,还以为是闹着玩的!
掌势太快,王敬看都没看清,举起手中钢刀就向童柏的头部斩去。
正所谓行家出手,一看有没有。
李谡彻底摇了摇头,暗想:
“童柏这一招深入虎穴,表面看来如同虚无飘渺,双掌怼锋利的钢刀,但实际……”
最后一段话,她都还没想到呢!耳畔响起童柏狂笑:
“你连我怎样出招也无法看见。该死有余辜!”
语毕,他的右掌便印在了扎须王敬的胸口之上。
“碰,”一声如击败草的巨响,接着又是“呢”的一声悲惨呼叫,王敬身形向后如箭飞出。
但也一样东西比他的身子飞得更快,那便是他的心!
他的心破背而出,射出老远老远,然后便不见了,他的身于却倒跃在众将士之中,引起一阵尖叫!
刘世仁暗惊道:
“哇!好利害!一掌便把对手的心轰了出来,比武也用不着这样残忍呀!”
台下烈山军士们忿忿不平纷纷大叫:
“童柏!祁将军下命,比试只是点到即止,你一出手便杀人,对自己人出手太狠了!”
童柏笑道:
“嘿嘿!我们身为军人,早就应该看透生死,马革裹尸,报效朝廷!这厮学艺不精,今世成就有限,连我都打不过,上了战场,也必死无疑!与其再浪费粮食!不如我放手送他一程,待他快些转世投胎,来世再当个强者罢了!”
李谡听到这一番歪理,心中暗自好笑:
“杀人也有一番道理!真是狗屁不通!”
童柏这时也望向威坐虎皮椅上的师傅祁英,见他脸虽泛青,却沉默无言,似乎在默认自己的话一样,便是狂傲道:
“遂选实在费时误事,大家已经等待极不耐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