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慧珠将诸事安排妥当,准备下拜师的奇珍异宝,先约集众人齐往青城山金鞭崖。金须奴叩拜矮叟朱梅,作了记名弟子。随后又齐去衡山,紫云宫三女面见金姥姥罗紫烟,恳求拜在门下,自然不无应允。朱梅与金姥姥罗紫烟都各向新收弟子传了本门功法,令他们几人依旧回转紫云宫安住。
如此一来,紫云宫诸人便与峨眉搭上了勾连,而与五台派自然渐行渐远。年前听得传闻,五台派祖师赵坤元居然在重重围困中逃脱生天,又在南京扶保幼主,依然做了大明国师,与清廷分庭抗礼∠云诸人心中不免惴惴,怕万一赵坤元计较起来,无法应对。忙由各人分头拜访恩师,请求指
屠龙师太性如烈火,对慧珠忿忿不平道:“五台妖道若敢为难与你,便是公然与峨眉、青城、衡山三派为敌,惹下这么大的公愤,乃是自取死道,怕他何来?等到那时节,自有为师等为你出头!”
朱梅、金姥姥两处也是同样的答复∠云宫诸人这才心中稍安。
数月前,宫中突然收到朱梅飞剑传书,说是如今五台不知顺逆,为了一己私欲,违背天命,与清廷对敌,无端使得战火不绝,死伤无算。若是五台差人前来求取天一真水,紫云宫切莫要碍于情面,万万不可将真水送出。实在无法推脱,也要设法拖延三五日,便是大功一件了。
果不其然,五台派遣米、石二人前来商借真水,紫云宫诸人商议半日,不知如何应对。诸人中唯冬秀最是狡黠,她又一直郁郁不得志,不似紫云三女一般被金姥姥收为弟子。私下里百般哭求三凤。
三凤看她可怜便骗她道:“已经为你之事转托本门师姐,女飞熊何玫和女大鹏崔绮,她二人答应见机向恩师开口,不过要看你日后心迹如何,立下些功劳,也好为你求情!”
冬秀得了这么个空口许诺,心满意足,乃想尽一切办法,讨好衡山派中人等。今日见宫中诸首脑均一筹莫展、无计可施,正是自己展露才干的时机,乃出列禀道:“小妹倒是有一瞒天过海之计,只是有些上不得台面,怕姐姐们笑话。”
三凤与她最是交好,忙道:“冬姑也是自家姐妹,怎会笑话于你,且快讲来,莫要拿乔!”
冬秀乃道:“我等只要将他暂留数日,借着宫中无边奇景,使他流连忘返,便已是不负朱真人所托了。非要强求真水,便将先前炼制神沙大阵所用的癸水精阴李代桃僵,送之与他。那五台前来之人,名不见经传,不过是五台二、三代弟子,量来也没什么多大的见识。等他二人回去复命,或是峨眉诸人已然胜了五台派,也用不上真水。我等便可左右逢源、两不开罪!”
初凤担忧道:“五台派岂是可以轻易欺瞒的,日后相见,好生难堪。若是追究下来,无端给咱么姐妹惹祸上身!”
三凤笑道:“大姐好生糊涂,五台若是败了,自顾尚且不暇,哪有气力远赴海外,登门问罪?便是来了也不怕他,三位恩师俱已答应,届时一定维护紫云宫周全。我看便依冬姑妙计吧!”
初凤等人没有别的良策,只得按着冬秀所说,先暂且这样安排。处置妥当,便命值守的陆蓉波,前去带人来见。
石生一见来人居然是日思夜想的母亲,激动不已,只是怕泄露机密,强忍住冲动,站在米明娘一侧,默默无语。
陆蓉波乍一见石生,觉得很是面善,心中疑惑。当年她遭劫之时,将石生困锁在兔儿崖玄霜洞,其时石生形体尚幼,与现在多有不同。况且按着自己事前安排,石生应该拜在峨眉门下,怎么会是五台弟子?
米明娘不知内中隐情,见终于来人,急忙想去拜见紫云宫主,求借真水,只是怕万一有什么变故,她与石生都在人家的禁地,没个照应,便叫石生在迎仙岛暂候。
石生难得有机会见着陆蓉波,怎能答应如此安排,非要一起入内,对米明娘辩解道:“米师叔是怕我年小顽劣,惹诸位宫主不快吗?且放宽心,我石生虽是有母无父之人,可一直在祖师爷驾前受教,知道轻重的。”
陆蓉波心中怦然一动,越看石生越像自己的孩儿,便是连乳名也是一般,不由脱口而出问道:“这位小道友说得真实奇怪呢,自女娲造人以来,俱是父精母血而生,怎么会有母无父?”
石生强忍激动道:“我的来历也颇奇特,乃是我母亲因为不慎误嗅毒花**莲,受了灵石津气,感应而生≡然便是有母无父了。”说吧泪眼婆娑望着陆蓉波。
此际,陆蓉波哪里再有怀疑,亦是十分激动,不过毕竟修道百年,褪去肉身,是元神之体,忙稳住心神道:“昔日有个人称陆地金仙、九华山快活村主陆敏的,原是极乐真人李静虚祖师的未入门弟子,据说便是他的幼女有此奇遇。”
石生道:“他便是我的祖父了。如今极乐祖师也是我五台一派的长老,细论起来,我还比真人的徒孙晚上一辈呢,不过承蒙真人爱护,引荐我拜师在五台赵祖师的大弟子门下,朝夕得到二位祖师和我师父、玄都羽士林渊道长的教导,这些年来未曾有点滴亏待!”
她母子二人心照不宣,将各自情况简略说